“找到工作了!那真是太好了!”手机那头,关岭聒噪的声音咧咧传来,“哪的?累不累?话说你可不要太拼啊!如果吃不消就别做,我有一朋友跟我说他那缺人,那工作。”
时天等关岭嚷完,才平静道,“不用了关岭,工作的事我暂时就这么定了,我这次打电话给你,还是有有事求助你。”
“好了好了!直接说就是了,兄弟我哪次让你失望了。”关岭笑道。
“我想卖房子?你帮我问问你的朋友,有谁想买房吗?”
“什么?”关岭惊的大呼,“你疯了?房子卖了你住哪?我知道你缺钱,但也不至于到卖房这一步吧!要不我借”
“不用了关岭。”时天淡淡的打断“我卖房是有我自己的打断。”
“看你平时那省钱样儿,不会是早就积攒一笔准备买幢新的了吧!”
“你说是就是吧,总之我想在十天内就将房子卖出去。第一时间更新”
“这么急?靠!我也不管你发什么神经了,总之我会帮你去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
吃完晚饭,时天上楼洗澡,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天笑了。
四年了,有多久没像此刻这么轻松了。
人低了,自以为独一无二的感情其实在他眼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笑话,四年孤独的心被他玩弄后又当作一滩烂泥踩在脚下,自己心痛绝望,他却依旧若无其事的再来爱自己,他哪来的自信?!
自己贱吗?也许贱,但绝没有贱到死不要脸,因为从现在起,他还要做那个令人憎恶的少爷!
白天酒吧的客流量不是很大,所以时天并不忙碌,一身调酒师职装的他如一尊精雕细琢的黑玉般笔直的站在吧台后。
无人点酒时,时天便面无表情的低头擦着精美的玻璃酒杯,总不断的有人过来与时天搭话,但都被时天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打发了。
时天纤长修美的身影的确成了酒吧里的一大亮点,他宛如一幅优美而又清冷的油画,在沉默不语的娴熟动作间给人一种冷艳的视觉享受。
这样的时天,让一直坐在角落里想看时天笑话的余嵊嫉妒,甚至是羡慕。
气质可为两种,一种是看上去的气质,一种感觉上的气质,前者靠的是外在的装补,而后者,来自天生,是一种性格与修养融合而出的高贵冷艳,令人醉赏。
时天正低头娴熟的调制着酒,身前传来拍手赞叹的声音,只是微微抬头睨了一眼,时天便垂下视线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忍不住要出来奚落自己两句了。
“真是难以置信。”余嵊笑着坐在吧台前,一身名牌衣饰的他看上去像个贵族公子,只是矜持的脸上却含有一丝嘲弄,“原来流浪狗活下来不是因为命硬,而是因为有一身讨食的好本领。”
时天将配好的酒礼貌的推至客人面前,那位客人见身旁的余嵊投来类似“滚远点”的目光,又见余嵊一身天价名牌,立刻识相的移身,坐的离余嵊与时天远一些。
近身的无客人,时天这才抬头望着余嵊,但手上的擦杯动作没有停,“想喝点什么?”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余嵊也没有立刻变脸,而是轻笑,“你知道这家酒吧是谁的吗?”
时天没有说话,这让余嵊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他脸色阴沉的用手扣击桌子,冷声道,“时天,这家酒吧是我的,我余嵊,是你的老板。”
时天的动作顿了下,但又恢复继续擦拭,余嵊的话的确让他有些吃惊,原以为只是余嵊花钱串通这里的经理准备坑自己,没想到他这里竟是这里的老板。
余嵊应该看不上这种酒吧,所以貌似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余嵊为羞辱自己特地买下这家酒吧,要么是这家酒吧是古辰焕在郊区的走黑隐蔽点,只是暂由余嵊打理罢了。
时天抬起头,不冷不热的笑道,“那老板,想喝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去对付古辰焕,那再稍上一个炮灰,似乎也不麻烦。
在古辰焕看不见的地方,余嵊不会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脾气,他现在对时天身上那种淡漠一切的态度感到十分厌烦。
余嵊轻轻呼吸一口气,再次轻笑,他抬起左手,轻轻转动着中指上套着的订婚戒指,“有人一定曾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枚戒指该戴在他的手上吧,呵呵,结果却得到一巴掌,真是可怜。”
时天望着余嵊中指上那枚精致奢华的戒指,突然想起自己曾花去全部积蓄订制的那两枚订婚戒,原本打算在搬进他那里的晚上当作珍宝一样拿出来,让他对自己的别出心裁感到惊喜,可是戒指没了也许被古辰焕派来砸自己公寓的人给拿走了或扔了,总之这四年最大一笔的开销,被狗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