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惊愕的望着古辰焕,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这种事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难道他已经放弃到,哪怕自己活的像个活死人也无所谓了吗?
“古辰焕!!”时天几呼吼了起来,“我真该在电影院的时候杀了你!古辰焕!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其实我很好奇。”古辰焕抚摸着时天的脸,轻声笑道,“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有在我脖子上果断的刺上一刀?而是犹犹豫豫的拖到了我手下进来!”
“这是我时天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是因为舍不得吧。”古辰焕并没有在意时天的怒吼,笑容极为满足,“你舍不得杀我,无论你把话说的多狠,在你心里,我总有那么一点位……”
古辰焕话未说完,时天突然抬起头,朝着古辰焕的脸上啐了一口,“别他妈恶心我!”
古辰焕擦了下脸,脸上的笑意已消失,他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先走了,晚饭会有佣人送进来,如果你不吃,还会和早中午一样注射营养液,等营养液也维持不了你的体力时,我会把食物弄碎,一样一样的亲手塞你嘴里。”
古辰焕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两个男人,一个人手里提着药箱,他在时天床边的方桌上放下药箱,然后动作娴熟的取出注射器汲取一个小瓶子里的液体。
似乎料到时天会挣扎,手拿注射器的男人朝旁边的男人递去一个眼神,冷冷道,“把他摁住。”
当针尖刺进皮肤里时,时天感觉全身都痛了起来,那颗坚韧的心脏似乎也被蹂躏的破败不堪,不觉中,又有滚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下来。
时天躺在床上不再挣扎,两个男人忙活完后利索的离去,过程中没和时天说一句废话。
时天感觉动一根手指都异常困难,他静静的躺着缓和了很久,最后感觉手臂可以活动时,才吃力的挪动着手,拿到枕头下的手机时已累的气喘吁吁,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然后小心翼翼的拨了严伍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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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天?他失踪了。”古辰焕望着对面坐着的严伍,笑容还算礼敬,声音不卑不亢,“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不见了的,我正派人去找,我比伍叔着急,毕竟我对他很着迷。”
古辰焕并不想在严伍面前掩饰他对时天的感情,之前展现给严伍的表象是自己和时天为上下属关系,现在时天被他囚禁,他也没必要在严伍面前装下去了,更何况严伍早知道自己对时天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现在很清楚他对时天的执着。
他绝不可能把时天交出去,但也不想现在就和严伍在言语进行直面冲撞,严伍应该已经知道东南亚那些生意上的绊子是自己暗中使的,没有立刻和自己断绝关系,就说明他想兵不血刃的把时天带走。
时天在自己手里,他就算有再大能耐目前也只能处于被动方。
此刻的约聊,不过是试探。
“是吗?”严伍从容的啜了口茶,不急不缓的笑道,“还是扯开天窗说亮话吧,古辰焕,这里只有我和你。”严伍倚在座椅上,双手交叠着搭在面前的支杖上,“你对时天情有独钟,我四年前就知道。”
古辰焕笑容诡异,一言不发的等严伍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要不是你,时天早就跟了我,不过我真的很奇怪,你父亲的死是时越南所为,你母亲的死多少也和时天有点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把时天留在身边。”
“我还是不明白伍叔在说什么。时天他现在,不在我这,就算伍叔想念自己的侄子了,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现在只能和严伍打游击战,这段时间一直将精力放在时天身上,而松懈了和严伍之间的较量,现如今对严伍的了解调查少之又少,今晚结束后,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严伍逼出K市,待时机成熟,一定要把严伍的一切都抢过来!
严伍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时天在“失忆”后,号便被古辰焕换了,所以严伍并不知道这个号码来自时天,和以往那样对待公事一样从容不迫的接通,不急不缓的道了声,“哪位?”
“伍叔”时天的声音带着极为压抑的哽咽,“我是……时天。”
幸亏半生磨练出的铁石般的定力,严伍才可以在古辰焕的目光前接到时天电话时,保持如常的笃定,脸色不变,眼神也如前一秒般淡然。
“什么事?”严伍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可心中却振奋不已。
时天终于主动找他了!
时越南死了,自己会是他在这世上最信赖的人。
时天就如迷途的孩子终于抓住了亲人的衣角一样,啜泣的声音充满委屈与伤绝,“伍叔,救救我我快疯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