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这小子肯定是求了外援。”周坎说道,“走的那么麻利不说,还在一开始就把后路给扫干净了,我看他。”
“去,找!”
“是!”
古辰焕离开店后迅速上了车,车平稳的启动后,古辰焕的脸色却越来越躁怒不安,他不断变化坐姿,最后一拳头砸在车窗的钢化玻璃上,玻璃裂出几道细痕,古辰焕的手关节处也破皮渗血,只是这一拳并没能让古辰焕发泄多少,反而让他更为焦躁。
他不该相信时天的话的。
明明知道他恨自己,明明很清楚他想远离自己,却还是因他的抽泣心疼,然后愚蠢的解开了他的手铐脚链不该被他任何的温顺所迷惑他曾说过,他接下来对自己的每一份温柔和乖顺,都是假的!
他早说过!
古辰焕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叫来管家,问时天最近是否有向他们要过手机联系外界,管家摇头,并告诉古辰焕在时天被囚禁的这些天,除了佣人进去送饭,其余时间几乎没人与时天说一句话。
古辰焕进入卧室,他望着床头的脚链,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弯身拾起,目光阴冷而又复杂。
他早该清楚,对时天温柔,就等于失去!
这条链子,不应该松开!
现在他在哪?
古辰焕狠狠的踹了一脚床边的方桌,然后丧气而又暗恼的坐在了床边,他转头望着床面,竟幻想着时天躺在上面,虽满眼恶毒,可却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可以随时抚摸他,亲吻他伸去的手抚了个空,痴迷沉醉的脸色霎那间僵硬暴戾,古辰焕猛一扫手,枕头被打飞,然后,枕头下面那部手机暴露在了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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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伍的那名手下,将时天带到了繁华区边角一家不算显眼的小酒吧里,领着时天在里面连绕了好几个弯,然后将时天带进了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
这是严伍临时挑的地方,他早在里面等待,看着进来的时天,激动的连手掌底下的支仗都在颤抖。
看到严伍的一瞬间,时天感觉紧锁在身心上的束缚都突然松开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从前一刻的紧绷中缓缓松懈下来。
时天大步向前,伸手抱住了严伍,脸埋在严伍的肩上,依赖的动作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然后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四年来的委屈,被古辰焕羞辱时的无助,父亲去世的绝望和痛苦,以及被囚禁时的恐惧等等,一直重重缠绕着心脏,压抑的每一个呼吸都无比困难,现在,都可以大声哭出来了如果不在此刻释放自己,时天感觉自己真的会窒息。
“伍叔伍……叔……”时天哭着道,“我想我爸我想他”
严伍将手中那根漆黑的支仗交给一旁的手下,然后眼神示意屋内的几个离开。
当房间里只剩下严伍和时天时,严伍一手抚上时天的后背,另一手轻柔着抚摸着时天的头发,声音慈蔼,“傻孩子,别哭了,凡事有伍叔在呢。”
严伍轻轻推开时天,抬手为时天擦着脸颊上的泪,“以后只要伍叔在一天,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伍叔。对不起。”时天低声道,“我只能来找你……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时天此刻对未来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怎样的心境走下去,四处都是漆黑的绝望,自杀的念头时闪时过,求生的本能忽暗忽明,他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曾经的风光铸就的骄傲,好像都被一点点的磨光。
不生不死的活着就需要有人来为他指一条路,让他在缓慢的行走中,一点点的愈合心中的伤痕“别哭了时天,坐下慢慢说。”伍叔拉着时天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手依旧抚摸着时天的头发上,“把委屈都告诉伍叔,说出来也会好受些。”
时天说的不多,那些和古辰焕在一起所遭受的不堪,他没有脸跟任何人细说,更何况是严伍这样如同亲叔叔一样的人。
“他想把我囚禁到老死”时天低头望着地面,“古辰焕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严伍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古辰焕会对时天用上囚禁这一招“好好休息几天,你看看你的脸色。”严伍心疼的抚摸着时天的脸,时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躲开,严伍一脸疼惜道,“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他得多心疼。”
严伍嘴里的大哥指的自然是他年轻时的结拜兄弟时越南,此刻与死去的时越南拉着亲近,严伍只为让时天放下对自己的所有疏离,他不介意时天把自己当成他父亲一样的存在,因为他以后有的是时间让时天慢慢接受自己的。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