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稍微有些下陷。身边的人忽然低声说:
“不愧是优等生,在哪都能交朋友。”
他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他纤细的背脊。
“你吃醋了?”
“我只有你……我以为你也只有我。”
手臂环住的躯体变得很热,他不由得摸向他的脸,是干燥的,还好,他没有哭。他强迫式的把他翻过来,面朝着自己。
“我爱你,李昭明。”他诚恳地吻了吻他的脸。
和那个天台发生的吻一样,清缓,柔和,像在用干燥的唇瓣抚摸情人脸上的眼泪。我喜欢你——光是这四个字,已不足以说明自己沸腾的心情。如果说偷窃是人对某件事物最好的褒奖,那么囚禁就是我对你独有的爱意。
“我也是。”
李昭明也笑着与他回吻。
二十岁出头,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期,那时唐韫晖曾光顾本地的同志酒吧,从搭讪自己的人里挑看得顺眼的上床,纯粹为了安抚自己寂寥的情绪,但做完之后,反而更孤独。有一天,邻桌的男人跟他搭话。
“你约的类型很单一啊!都是那种鹅蛋脸,单眼皮,但是眼睛很大的年轻男孩。”
“嗯。”
他看着笑嘻嘻的男人,他的头发剃得很短,露出修饰过的眉眼。笑容清爽,耳钉闪闪发亮。
“我初恋就长那个样子。”唐韫晖把玩手中的酒杯。
“你也太深情了吧?”男人指着自己,“我这样的呢?我两边都可以哦。”
“……”
“开玩笑的。”
男人大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名字叫Roy,他再三强调,自己绝对没有看上唐韫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很古怪,一个人坐在吧台默默喝酒,只接受相同特征的人邀约。
“后来呢?你和你初恋没在一起?”Roy说。
“他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