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钦禾想说,每天画好后用手机拍了传过来就行,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好。”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各自低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陶溪心不在焉地盯着眼前的数学题,过了大概两分钟,突然扭头对林钦禾没头没脑地说道:
“你回来那天我就把画给你。”
因为过于紧张,他语速很快,快得自己都觉得不太能听清。
但林钦禾似乎听清了,也似乎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顿了两秒后对他说:
“好,我很期待。”
陶溪想,一定是此时的林钦禾太过柔和,让他忍不住得寸进尺,他盯着林钦禾,眯了眯眼睛说:
“那你不准不喜欢我的画。”
他从来没说过“不准”“不许”这些透着任性的话,但此刻对着林钦禾他就忍不住想任性。
他甚至想更任性地说,也不准不喜欢我。
林钦禾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
“我一定喜欢。”
认真而笃定。
陶溪呼吸一滞,他听到自己脑内有一道极轻的炸裂声,像绽放在遥远海洋上的蓝色烟花,恍惚而迷离。
他慌乱地垂下目光,低头看自己的作业本,小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两天陶溪又加班加点地赶出了十四张小漫画,每一张都放进小信封里,信封上写着接下来两个星期的日期。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后,陶溪把十四个信封一起给林钦禾,再三叮嘱道:“一定要到了这天才能打开!”
跟给病人开药的医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