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大白菜已经被收的干干净净,但可以看见翻出的土地被主人打理的很好,正等着种下新鲜的幼苗。
他从旁边的花盆里找到钥匙,一打开门,清新冷冽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好像少了一个人,连里面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桌上摆放的书,冰箱里常备的食材,还有靠近阳台的藤椅。
好像他不曾离开过,一切都是和以往相同的模样。
鞋架上的两双拖鞋都没有落灰,就像是有人每天在换着穿。
他不自觉的抿开嘴笑,从客厅走到厨房又走进卧室。
两个枕头,床头柜上的水杯,没有关严实会透进阳光的窗帘,他喟叹一声,空荡荡的心在逐渐被填满。
外面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略带疑惑的惊呼。
他心里一跳,将手放在卧室的门把手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拧紧门把手向里一拉,同时有个力道将门往里推。
四目相对。
他双眸含笑,眉眼弯弯。
对面的人被外面的冷风吹的鼻尖通红,很快那双瞪大的眼睛也被红色侵染。
男人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先吸了吸鼻子。
他有些好笑,寻思着是先抱抱他,还是亲亲他。
可很快一道哽咽的声音就让他的大脑停止思考。
“怎么白了这么多啊。”
赵钱满眼的心疼,颤抖着手犹豫着该不该碰他。
他心里一叹,将赵钱拥进怀里,啄吻着他的鬓发。
身后的长发被人攥在手里,怀里的男人颤抖着抽噎了一下。
他将人抱的更紧,心里缺失的那块终于被填满。
“赵钱,我想你了。”
他诚实的说出心里的话,那道陈旧的大锁终于断裂,浓郁的情感宛如被凿透的深井通向他的四肢百骸。
那颗微弱的心脏跳的比以往都要剧烈,带着不同寻常的力道,却更像是临死前的呐喊。
埋首在印宿颈间的赵钱喉头哽住,艰涩的说不出话。
他手心里的长发正以他肉眼可见的程度从发根到发尾变成了银白色。
“变白了……”
听着赵钱沙哑的呢喃,印宿仿佛认命一般轻轻合眼。
他以为他和赵钱不再见面就可以抑制住即将蓬勃而出的情感,却不想,相思就像久存的佳酿,厚重醇熟,熬人至极。
“抱歉……”
为离开的这段时间而感到抱歉,也为日后将离开你更长的时间而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