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邈紧张地看着他,干涩的嘴唇皲裂,渗出血丝,边摇头边喊:“别别,傅老师,我不吃了,你别动啊!”
说完,呜呜咽咽,不停哼喊傅英的名字。
隔了很久,傅英喘着气,慢慢地,艰难地爬到轮椅上坐好,他操控轮椅进去小厨房。
亭邈眼睁睁看着他打开冰箱,拿起食物,再慢慢滑过来。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心疼弥漫全身。
短短一天不到,亭邈就体会到了好几次剜心的疼。
他抽噎着吸吸鼻子,本以为傅英就坐轮椅上了,可没想到,傅老师刚靠近,就踉跄着从轮椅跌下来,狼狈地瘫在地上,挣扎起身。
“啊——”亭邈心咯噔一跳,呜呜地喊:“傅老师,傅老师,你怎样,有没有痛?”
傅英挣扎从地上坐起来,痛得指尖死死捏着面包袋。
里面的面包顿时瘪下,但他没发现,勉强坐好后,双手捧着两块面包,献宝似的奉给亭邈,苍白的嘴唇发着细微的颤:“亭邈,阿邈,阿邈……吃面包,啊,乖。”
他的声音好卑微,这是亭邈第一瞬想到的。
他舍不得这样卑微的傅英,在他心里,傅老师永远是最骄傲英勇的神祇,比太阳更炙热。
亭邈眼眶酸涩,双手同时伸过去,拿起面包,忽而,掉落在他身侧。
傅英沙哑地喃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