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疏寒又道:“本王说到做到,从未食言。”
军心又乱了。
因为陆琰说的对,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个君子,京城上下、宫墙内外,多少双眼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陆琰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个退路,才会落到被陆瑸下毒的地步。
不过这些人的犹豫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他们为什么会犹豫啊???
因为根本打不过!!!
眨眼间先锋部队已经全部躺了,这些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码在广场两边,成了两座小山,后续的援军想进去都难,墙上的弓箭手又要在人山人海中瞄一个人,已经误伤了上百个兄弟,但就是没有中过任疏寒一片衣角,此时已经放下弓|弩,开始怀疑人生了。
“关门!”死忠的将领一声令下,“不要管我,放箭!把他瓮中捉鳖!”
“跑!”任疏寒却喊,“我没有拔剑出鞘,人只是晕了,没晕的把人全都抬出去或者进殿,跑!且慢放箭!”
好一招拉拢人心。
连先头部队都不打了,见殿内屋檐地已经挤不下人,转身跑向门外。
但门还是被关上了,箭雨从北到南,细细密密下了一遍,眼看就要射死殿前的亲兵,任疏寒又大喊一声:“都给我让开!”
“他要跑!”将领穷追不舍,“赶快上闩!”
其他士兵们却主动给他让了条路。
倒也不是完全被他感动了,而是因为他来势汹汹,只要是不躲,可能多半已经死了。
任疏寒右手持剑,来不及解开流苏,只能冲那朱红色大门自上而下,斜着一挥。
一息之后,正面的院墙连带两边与地板,全部塌了,别说放箭,连人都站不了。
朱红大门比成年男子的一掌还厚,被斜斜劈开一条整齐的裂口,轰然倒塌。
任疏寒单手持着未出敲的剑,剑鞘蓦然碎成两半,流苏的一侧断开散落,同剑鞘一起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求死是吗?”他在一片寂静中转过身,给了那终于追上自己的将领一剑,漠然道,“我成全你。”
那将领至死仍是愚忠,看着任疏寒身后的方向,认为自己拖延够了时间,幸不辱命。
任疏寒回头一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秦、秦王还不束、束手就擒……”援军的将领看到刚才这幕,话都说不利落了,手里还提着江清词,威胁道,“你、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