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回到公司时,下午两点半。
六点左右,他接到芮伊的电话,让他再去一趟。他立刻向经理请示。
路上,江桥开着车,心跳加速。
下车前,他划开挡光板的镜子,整理头发,熨平衬衣,把香水喷在纸上,再用纸擦手腕。这样香味寡淡,不至于太过刻意。
他登记姓名,被侍应生带上四楼。
在雕刻精致的门前,江桥心情复杂。既有些期待,又十分恐慌,像在拆一个礼盒,里边可能是炸弹。
他想,陈书竞是想见我吧,对吗?才搞这一出。人家顾问那么多,哪真在乎文件啊!
可见了面想干嘛呢?难道……
门推开了,一个陌生人坐在那儿,是芮伊某位管理层。
江桥一怔,失望不已。
离开时,他像只鼓足气的皮球,被人扎漏气了,气自己自作多情。
陈书竞是玩我吗,他思索,还是纯粹不在乎?他现在有我电话了,会不会再找我?
江桥被吊住了,陷入摇摆的情绪,苦笑着走出会所,来到车边,突然间后颈一冷,后背发麻,像有虫爬。
“江桥。”陈书竞道。
江桥啊了一声,猛地转身,惊得差点蹦起来,“你,你吓我干什么?”
“谁吓你了?叫你。”
陈书竞倚着车门,左手插兜,右手夹烟。站得太近了,越过了安全距离,因此压迫性十足,有种黑云压城的调调。
他扯了扯领带,调笑:“怎么这么胆小?不知道还当我美杜莎呢,叫你就得跑。”
江桥想起那天,脸红道:“抱歉,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