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两条长腿交叠,神色晦暗不明。
盛愿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但凡有人跟桐斜告密,不是西利就是贺山,这两人都暗搓搓地不憋好屁,但是他昨天晚上已经未雨绸缪地把除了医生和他的手机号之外都设置接收限制了,桐斜应该接不到其他人的电话才对,应该还不知道人造腺体的事……
医生不会出尔反尔。
“过来,老实交代。”桐斜示意盛愿坐到他身边。
盛愿嘴唇动了动,一股无法逃脱的宿命感油然而生,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桐斜又道:“你电脑里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盛愿听到这句话居然松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开始思考桐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视频?他电脑里……
只有那一段监控。
如果以前被桐斜发现监控的事,盛愿可能还会紧张一下,但是在生死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盛愿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格外平静地解释:“是以前的监控,一直没删。”
桐斜捏了一下他白皙干净的脸颊,用温柔到让人发毛的语气俯身凑在他面前低声询问:“看监控干什么?看我还不够吗?”
“够的。”盛愿凝视着他,声音微微颤栗:“我希望能一直看着你。”
桐斜没想到自己调戏小男朋友不成还被反将一军,“咳”了一声,伸手挠了下发烧的脸颊,不自在地小声嘀咕道:“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补课了?最近说起情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盛愿并不是一个热衷于表达内心感情的人,可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楚徊。”
盛愿一般不会用“楚徊”这个名字称呼他,桐斜明显一怔,还是“嗯”了一声,放下盘子里的蛋糕转头:“怎么啦?”
盛愿望着他乌黑明亮的眼珠,轻声缓慢道:“我很爱你。”盛愿还没跟他说过这么直白地说过话,桐斜老脸都快挂不住了,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盛愿主动坦诚跟他表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桐斜伸手端过他的下巴,装模作样地审问道:“你这两天好像不太对劲,早出晚归干什么去了?”
盛愿近乎有些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说:“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桐斜还是觉得有问题,以前他俩这危险距离,盛愿肯定早就脸红了,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哪还能这么你来我往跟他“过招”?
——不过就算是桐斜疑神疑鬼,也想不到盛愿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些“狗男人经常犯的错误”跟他沾不着一点边,男朋友的品性桐斜还是很了解的。
他用勺子挑了一块蛋糕,递到盛愿嘴边,随口问道:“今天工作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