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些狗屁玩意儿,跟用户有仇还是嫌社会上的男男男女关系不够乱。
Ning显然也没预料到他会有这样表示亲昵的惊人之举,正在输入的字样出现又消失,然后再出现,似乎也在纠结中,好一会儿后才发来一行小字。
[来自]Ning:戳我干嘛?()
怎么说,又说是误会?再来一次恐怕就不止被人嘲讽成狗那么简单。
韩岩缄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回复——
[来自]桥归桥:我帕金森,手抖。
没想到换来Ning扑哧一笑:“你真逗。”
逗?
很少有人用这个字眼形容韩岩。工作中他一板一眼,在事务所七年晋升飞速,年纪轻轻就已经坐稳工业组高经的位子,生活中又不苟言笑,想法大多放在心里,很少挂在嘴边,更别提逗谁笑。
许是太久没得到回复,Ning说:“Hello,anyonethere?”
他讲英文很好听,带一点点巴黎人自诩高贵的小舌音。
韩岩却板起脸:“说人话。”
Ning笑了一下:“问你还在不在,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好喜欢凶人,好好说话不行吗。”
这也叫凶?
韩岩:“让我像你那样说话不可能。”
Ning小声:“我怎样说话?”
韩岩:“拖泥带水,蚊子哼哼。”
Ning闷嗓:“我声音没那么小吧。”
两人一来二去,一条条语音发着,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夹在手里的烟早就燃完了,剩一截烟屁股夹在指间,韩岩忘了扔。
“要问我什么问题。”他转身,懒懒地靠着阳台,走廊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一袭夜色更显得沉稳。
“可以电话说吗,”Ning回,“发语音挺麻烦的。”
韩岩直接拨了过去。
他的性格,最不喜欢拖泥带水。
电话通了,Ning等了一小会儿,没听到声音,就试探着喊:“桥归桥?”
细软的嗓音,温吞的语调。
韩岩把烟头摁进手边的烟灰缸,嗯了一声,“叫我Arvin就行。”
“阿文?”Ning笑了,“你好,我是Ning。”
笑声很轻,韩岩觉得耳根微痒,没去纠正他的错误发音,“要问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Ning很客气,“你是本地人吧?我来这儿不久,不认识什么人,遇到事情了也不知道该问谁,还好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