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扭头不说话,但是手指还口是心非地扒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怕他又突然消失。
梁司寒心疼地抱着儿子从浅水区上岸,扯过白色的浴巾包住他:“吨吨生气了吗?那惩罚爸爸好不好?不要不喜欢爸爸?”
他低头,轻轻揉了下儿子的小脸蛋,见他嘴巴扁扁的,扭头避开自己,他哄着:“吨吨?跟爸爸说话好吗?爸爸跟你道歉。”
吨吨“哼唧”一声,自己拽过浴巾擦身体,伸出手指去碰橙汁杯,可是手臂太短,够不到,他气鼓鼓地晃晃手:“我要喝甜甜的水。”
梁司寒把果汁杯取过来,调整好吸管的位置,递到儿子嘴边,见他轻轻咬住,才道:“吨吨别生气。”
他看着儿子一边喝橙汁,还眼泪汪汪,大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控诉。
吨吨喝好饮料,吐出吸管,哼了两声,小屁股在躺椅上慢慢的往外挪,转开脸不给他看。
梁司寒围着小宝贝转,低声下气地哄:“吨吨,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吃豆腐还是想吃香喷喷的牛肉?”
“哼!”吨吨继续转了一下,依旧不说话。
梁司寒半跪在椅子边,把儿子的小小手掌按在自己的脸上,亲亲掌心软肉:“吨吨,原谅爸爸一次?”
吨吨收回自己的小手,塞在咯吱窝里,皱着鼻梁说:“我要跟爸爸说,你欺负我。”
正说完,周文安便从屋子里踏出来。
吨吨伸出手,按住沙发扶手撅着屁股站起来,朝他直嚷:“爸爸!”
梁司寒扭头看向周文安,只是看清他的穿着后,微微皱了皱眉。
之前周文安几乎都穿着清一色的白T恤或者淡蓝的长牛仔裤,偶尔是浅米色的亚麻长裤,穿得简简单单,总显得很随意。今天竟难得换上一件浅卡其色的百慕大短裤,浅蓝宽松的T恤束在裤中,腰上系一根黑色的宽牛皮腰带,整个人焕然一新般又精神又年轻时尚。
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是吨吨的哥哥都不为过。
吨吨也注意到爸爸换了衣服,高兴地夸他:“爸爸好帅啊!去跟蒋叔叔约会哦?”
他还分不清楚什么是约会,什么是普通朋友聚餐,只是觉得爸爸这样穿很好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梁司寒眼神暗了暗,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