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迟亦还在睡。
神情恬淡,那张绝色的脸好像带着微笑。
很少见姑姑这副样子,一直是满身盔甲,凶巴巴的,交流几乎都是各种教训。
她自然不知道迟亦昨晚有多辗转难眠,好不容易软玉在怀,这会子睡的正香。
迟亦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连个人影儿也不见。
睡完她就跑。
千九看了迟亦几秒,蹑手蹑脚出了门。
不管迟亦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办法改变不喜欢她的事实。
也没有必要纠缠。
其实早就能想到,姑姑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乱了伦理来喜欢她。
找到老酒巷里的酒肆,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一大清早,老板娘在蒸米。
看到千九,主动跟她打招呼:“哟,小姑娘来啦,快进屋里坐。”
“谢谢。”千九跟进去放下行李,又跟着老板娘到炉灶边蒸米,“这是在煮酒吗?”
酒肆的院子很大,密密麻麻摆着些酒坛子。
正厅是个独栋,青石板的地下打扫得干干净净。
旁边连着两个矮房子,一边是炉灶,另一边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老板娘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扎了个丸子头在脑后,炉灶里的火燎得她满面通红。
她颇有些自来熟,三下两下跟千九聊上了天。
“名字叫千九?那个千哪个九?今年才十八啊?大老远来苏州怕不怕?”
“不怕?嗨哟我十八岁的时候都不敢出苏州。”
“我听过你唱歌,你跟宋肆君唱的那个什么——月亮弯弯照我心!太好听了!宋肆君唱歌是真好听啊!什么时候能问宋老师要个签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