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母拍了拍迟父,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不要那么冲动嘛,问清楚再说。”
迟父深吸了口气,“百里子晋,你说说看,你知道多少。”
百里子晋站在后面,不得已走出来一点,“一直都知道。”
从迟亦借走首席律师顾问立遗嘱那刻,他就已经知道了。除了没接受乐百集团的财产,百里子晋没有改动迟亦独有的财产赠予。
他是迟亦的哥哥,他有信心兜住迟亦所有的选择,他会,也必须尊重迟亦。家里给迟亦的,就是迟亦的,他不会独占。
迟亦自己的,想给别人,他不会拦着。
因为他这个冷清的妹妹,有事儿还是会来让她帮忙。这就够了。
迟父抄起东西就想砸过去,被迟母拦了下来。
“怎么不管管她?”迟母轻声发问。
“妹妹是个成年人,她会为自己的做出的决定负责。”
迟父气得不行,“好好好,一个两个翅膀硬了,不把家当家,连父母老子都不当一回事儿了!”
百里子晋没敢接话。
程南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缓过神。
护士敲敲门,端着换药盘走进来,“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要这么多人留在这里,正常交谈也会吵到她。”
换了瓶药水,护士量了下迟亦的体温,“三十九度八。”
烧没退,温度还升上去了。
护士很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端了瓶药水回来挂上。
“我过一个小时会来量一下她的体温,你们家属可以用酒精给她擦擦降温,窗户也不要关的太死,打开一点透透气。”
迟母松开迟父的手,忧心忡忡坐到了迟亦床边。
“怎么搞的这么严重?以前身体挺好的呀。”
程南不敢说迟亦最近一直在跑医院这种事,岔开了话题,“我去买点酒精和纱布。”
说罢,跟着护士一起出去了。
迟父沉默着,盯着床上的迟亦,半天没说一句话。
要不是洛杉矶下雪飞机晚点,他们前天就应该到了北京。
他们两把老骨头,打算回来给这个小女儿庆生,顺便兴师问罪。
没想到这一耽搁,就到了今天。
“爸,那财产转让的事儿?”
百里子晋硬是强逼着自己开口问,他没记错的话,那份转让书恰好是今天生效。
如果他爸早就知道了,应该已经拦下来了。
“你觉得呢?”迟父六十多岁,身子骨还很硬朗。把难题又丢回给了百里子晋。
“既然是妹妹自己的主意,您如果插手,她肯定要不高兴的。”
迟母握着迟亦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