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咬了咬下唇,千九的手指轻轻按上迟亦的头皮,指法微动,“姑姑给程南姐姐送礼了吗?”
迟亦昏昏欲睡,强撑着和千九说话,“没有,赠了些股份给她。”
跟贺礼有区别吗?千九撇撇嘴。
似乎知道她怎么想,迟亦没停下话题,“算是对她工作的认可,她一直抗拒程家,总算结婚有自己的家了,总不能让她赤条条嫁过去。”
这段长长的话迟亦说的极慢,这几日加班加点的赶戏,精力跟不上。
“宝宝。”
换了个称呼也没让迟亦清醒一点,“嗯?”
“你困了吗?”
“嗯。”
手指停下来了,一秒,两秒,三秒,迟亦逼不得已睁开眼。
千九俯在她身前,俊俏的小脸认真无比,“坐着睡觉会腰痛的,我抱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好不好?”
理智想拒绝,身体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双手揽上千九的脖颈,那个“好”字的尾音被拉得又长又娇。
迟亦睡着了,睡在千九怀里。
沙发不大,躺下两个人有一点点挤,也许是怕挤着千九,迟亦睡着的姿势也乖得很。
——一动不动窝在千九怀里。
千九哄着她脱了外面的戏服,盒饭是无论如何也哄不了她吃了。
睡觉前这个人绝对不会吃东西的。
千九抿了抿嘴,勉强压下去笑声,原来她也有这么一天,搂着万人瞻仰的女帝陛下,试探她的心思。
原来女帝陛下也会有这么一天,用着这种小手段,陷在感情里,不肯放手。
兴许是这个事儿真的带给迟亦很大的压力,在梦里,她的眉头便失去掩饰微微蹙起来,像沈清河那样,愁闷烦苦都自己压在心里。
真是个傻瓜。
千九勾了勾嘴角,轻轻把唇印在了迟亦眉心上。我们俩都是傻瓜。燕惊雪的明天,就是天还没亮的那会儿。
沈清河侧睡着,搂着燕惊雪睡过的被子,无法入眠,被子里还有燕惊雪的温度,这只燕子,好像喜欢在晚上活动。她动作很轻,走时沈清河根本不知道,只是猛然醒来,床还温着,她不在。
她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境地,一边希望和燕惊雪长长久久,一边又忍不住关心朝堂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