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有些地方很有意思,我遇到过家教良好的,也碰到过善良的类型,但大概是气场不和,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和他们有太深的来往。你不太一样,是必须有来往。来往多了,那一点点不一样,就慢慢点加深。”
“也许是好奇,我的好奇心比较重,也许是你说的我有喜欢破坏美好东西的恶趣味。有时我会想试探你,到底有多好,不过大部分时间我会压抑住这个想法,真的被破坏了也有点可惜。”
“为了保护你的那点……小美好,我在尽量让自己远离你。但你非要凑上来,找死的心态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顽强,你把那些东西称之为喜欢或者说是爱。说真的,在我听起来有些好玩,也有些无聊。”
拉着他进厨房的安文殊开水龙头给他冲手,问他疼不疼,看他没反应就当他不疼,冲了好一会儿,关了水研究了一下发现不怎么红了,觉得应该没问题,再带他去餐厅。抽了纸巾给他擦手,拉着椅子坐下,指着对面让她也坐,等他坐好,给出总结。
“你很特别,特别的点在于,昨晚你没死,但你真的有信心,下一次你也不会死吗?”安文殊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管你是抱着什么心态想要……”笑了一声,玩味的开口“治疗我,但你都得做好可能会死在我手上的准备,你真的有那个准备吗?”
孔刘低着头不说话,很专心的擦手,指节、指缝、掌心、手背,擦的干干净净,把纸巾搓成团抓在手里,没有接她的话,没有顺着她的反向走,反而问她“那我为什么没死?”
安文殊愣了一下,孔刘没抬头,不知道是不需要她回答,还是别的什么,自问自答“不会是不敢,既然你真的杀过人,就不是不敢。怕麻烦也不是,怕麻烦你就不会动手了。那我就大胆一点,猜你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我死。”
起身去丢了纸团的孔刘走回来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安文殊的面前,一手按着她的椅背,一手撑着桌子,弯腰把人半圈在怀里,直视她的眼睛“你舍不得我,为什么舍不得?”看她眉头微皱,背脊一僵松手后退一步,坐回椅子上“抱歉,我还是有点害怕。”
本来有点不舒服的安文殊被逗笑了“你是真的不怕死,昨晚就因为类似的事情差点死了,今天还试探我?”
“不知道,可能有些有恃无恐的感觉。”孔刘讪笑“昨天感觉我们之间隔着的那层纸被捅破了,今天就想要更进一步。”
安文殊怀疑他的‘害怕’是假的“难道我说的那些你以为是玩笑?shā • rén对你而言没关系吗?”
“有关系,很有关系。但是……”孔刘的表情有些奇怪“只是听的话,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而且……”表情更奇怪了“我还演过杀手,也是杀过人的。”看她呆住,尴尬的笑笑“真的,差点出不了戏。”
安文殊愣了好一会儿大笑,笑的孔刘更尴尬了,他知道这么说很奇怪,也知道演戏和现实区别很大,但真的没办法像个普通人那样,听到什么shā • rén就吓的不行。虽然这么说真的很诡异,但他真的给不了安文殊想象中的那种,惊讶到逃跑的戏码。
事情和预想的方向完全不一样的走向,让安文殊笑的嗓子都哑了,孔刘无奈的给她倒了杯水,等她笑完才说“关于陌生人的性命问题我没办法参与讨论,但我好像也不太可能因为你的一句杀过人,就彻底远离,我们还可以继续吗?”
“治疗的话不行,我会憋不住真的动手,恋爱的话随便你,但愿你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太无聊的话我也会动手。”安文殊哑着嗓子开玩笑“不过我介意你守好你自己的心,你的爱情会变成我的玩具,通常来说我是无意识的,只是习惯了那么做。”
孔刘长叹一声“你已经在这么做了。”看她不解,又叹了一声“你在诱惑我啊,诱惑我进入你的黑暗世界。”
“我有吗?”安文殊无辜的问。
沉重点头的孔刘表示有“真正让我害怕有太多方法,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是一边跟我说你很古怪还会shā • rén,又同时告诉我,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给我希望。我不知道你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但那就是在诱惑我。”
“要是你纯粹的玩我,我会因为你太古怪而退缩,你直接带我去shā • rén现场,我搞不好还会报警。但你那么真诚的给我那么大一个希望,我要是不为那个希望拼一把,不是胆子也太小了么。哥哥是男人啊,怎么会连喜欢的姑娘都不敢追呢。”
孔刘拽着凳子靠近安文殊“有人跟我说身处黑暗会向往光明,哪怕会被太阳灼伤,身处光明同样不介意被黑暗吞噬,因为没有得到就会心生向往。我未必就是光明,你也不一定是黑暗,但我向往你,即使你的世界会让我害怕,但那同样特别的能让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