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殊看着她吐出的烟雾,笑声很轻“这是我的恶趣味,短时间改不了。可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冷静,你还是很生气,他没有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而是让你猜。猜中了,你会来找我,猜错了,他做到了我要求的事情。”
“我确实算准了他会走哪一步,可我并不是神明,我没办法控制人心,他的选择还是他的选择,不是我强求下的命令。他在你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你真的能完全说服你自己,人都自私,他自私也很正常么。”
眼神晦涩的朴静恩叼着烟不说话,安文殊掩嘴打了个哈欠“你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才来找我的,金泰宁没办法讨厌,就只能讨厌我。可讨厌我,你也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你比我清楚,真正到了必须要选的时候,金泰宁会丢下你,他今天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学姐,你被教的太好了,公德太重,私心却很少,哪怕是我们这样的聊天,你都会在意屋内开着暖气,烟味在屋内散不掉,要去窗口抽烟。窗口不行,就在屋子里点香烛,散烟味。因为这里是我家,不是公共场合。”
“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都不用思考,是应该做的,就像我和金泰宁初次见面,我说了并不符合你的价值观的事情,但在金泰宁说不送我回家的时候,你还是脱口而出,说他的家教怎么能允许女孩子独自在夜晚行走。”
安文殊带着些赞叹“你的教养都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里,你的教养也决定了,你家族的风气。两个月前,我需要金泰宁,因为我做的事情,迟早会和你拆伙,这点无可调和。金泰宁是我们之间的润滑剂,会不会背叛倒是小事。”
“可我现在不需要他了,我们在大方向上一致了,金泰宁这种碰到危机就会跑的,就需要清理了。不是我想你们分开,是你真的愿意,和一个防备着枕边过一生么。你们有婚约,这个婚约早晚会来,那会阻碍我,阻碍我们。”
朴静恩抽着烟不说话,安文殊半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假寐。过了有七八分钟,烟被掐灭在烟灰缸,朴静恩开口了,不说金泰宁,而是说起了孔刘。
“既然你说伴侣的利益价值,那金泰宁的存在至少比孔刘好,至少金泰宁是逼不得已可能背叛,孔刘却连背叛的价值都没有。我不觉得,我们两要谈论男人。”
安文殊眼睛都没睁开,让她别开玩笑“你都知道孔刘连背叛的价值都没有,所以才不用谈论。但金泰宁是有价值的,你还会让他的价值越来越大。谈论孔刘才是谈论男人,谈论金泰宁,是谈论事业。”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时间更长,安文殊等的都快睡着了,朴静恩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她“如果人连承诺都做到,那说出口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签个协议吧。”安文殊笑叹一声“如果你非要做一个守信的人,那就让金泰宁签下协议,如果你们离婚或者他出任何意外,名下所有财产都归你所有。”睁开眼睛看着朴静恩,被她脸上的表情逗乐了。
“我又不是专门拆散情侣的,既然你分不开,那就别分了。协议是悬在金泰宁头上的利刃,只要他敢背叛,前路就只有一条。”安文殊伸了个懒腰“以及,你从青瓦台退出来。”
朴静恩迟疑的看着她“你是真的想让我从青瓦台退出,准备议员大选,我以为那只是你骗金泰宁说的话。”
“我从来也没骗过的他,应该说,我一般不说谎,对他说谎就更没必要了。”安文殊掀开毯子起身“聊完了吗?”
朴静恩倒在椅背上不动,半天‘嗯’了一声,看安文殊绕过她出门的背影有些郁闷的冲她叫了一声“我要是不退出呢!”
“说什么傻话。”安文殊脚步不停冲她摆摆手,走出门外消失了。
暗骂一句的朴静恩猛的站起来,也走了,不用于安文殊回去睡觉,她则是开车回家去找祖父了。老人家为了这件事一直没睡呢,她偷溜出来真心不容易。
见了祖父的朴静恩,隐瞒了金泰宁干的弱智事情,只说了和安文殊聊天的结果。老爷子没有说什么,只问她自己怎么想。比起金泰宁说退出青瓦台时朴静恩的反对,安文殊说,她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看事情的视角和我不太一样,有时觉得格局小,有时又觉得视野很宽阔。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我在青瓦台得利最多的是安文殊。她要让我出来,肯定是青瓦台会出什么事情波及到我。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来源很杂,但值得信。”
朴岸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不对她的话给出评价,只是告诉她,到现在为止自己手上关于安文殊的资料,大部分朴静恩都知道,还有小部分是她和金泰宁不可能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