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晏阳一直低着头看着我,语气冷到像是给这除夕之夜添了一场雪,“你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我记得,我确实问过他。
那时候我们在波士顿生活,他过生日,拒绝了朋友要给他庆祝的提议,我也推掉所有工作应酬,早早赶回来陪他。
那天晏阳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最好是以爱人的身份,如果实在不行,做最亲密的亲人也勉强还能过活。
他吹熄蜡烛之后我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当时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相似的血。”
我们以前总觉得这血缘关系既是我们别样爱情的标识,也是困住我们的绳索,它让我们觉得刺激又总是找准时机勒得我们几乎窒息。
如今他再问这个问题,我满脑子都是当时晏阳回答这个问题时的样子。
最好以爱人的身份,实在不行,做最亲密的亲人。
可是现在我们是什么?
像他说的,我是他仇恨的人。
我翻了个身,不想再面对这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