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交的房租足够再撑一阵子,可我没有回去住,我不敢,甚至不敢路过这里,认识程哥之后,我拜托他来这里收拾我们的东西,然后退租,那些被他用大大小小的箱子封起来的东西到现在还在某个地方放着,那就像是我们爱情的遗物,我一直想着等有一天我能好好地面对了,再亲自去处理它们。”
爱情的遗物。
我笑了,笑得勉强又心酸,可我知道,不会有人比晏阳更勇敢了,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早就一把火连带从前那些爱和记忆统统烧光了。
我很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好好地面对”,可转念一想,或许我不该问,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坐了一个多小时,起身之后,往回走,在波士顿柔和的阳光下,决心“错过”从前的住处,返回酒店让晏阳好好休息一会儿。
下午四点,程储文来敲门,当时我坐在阳台,晏阳躺在床上。
程储文接晏阳去彩排,晚上有演出。
晏阳临走前对我说:“枕头下面我放了一个东西。”
说完他跟着程储文离开了,我回头看向他刚刚躺过的床,走过去,拿起了枕头。
晚上演奏会的门票。
突然之间好像回到了从前,我拼命赶工,就为了挤出时间去看晏阳的演出。
那些票根我全都留着,都在我们一起住过的那个家里,用一个文件夹整齐地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