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绥正要伸手捡,晏休伸手将他拉起来,长而直的手臂下垂捡起那支笔,轻轻放在了俞绥桌上。
“......”小少爷盯着那支笔,觉得自己已将社会性死亡了。
他满脑子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没有共享到旁边人的脑颅中。
晏休清淡的目光在他桌面上一扫,低声问:“......你很怕我?”
俞绥侧过头看他,眼底清澈,特别无辜:“啊?”
晏休也不应,默默打量他,一秒后收回目光,一张被子笼统地将刚才的事盖过去。
他抬起下巴:“我刚才想问你,老师在讲哪里,我来的晚,没听见。”
除去演讲那一次,这是俞绥第一次听晏休说这么多话,而且因为在上课的缘故,每一字每一句都压得特别轻,保证不会给周围的人造成打扰,又能让他听见。
俞绥脑袋空白地瞪着教材,伸出爪子翻了两页,推到晏休面前。
拘束又乖巧。
晏休要不是先前见过他张牙舞爪的模样,估计也给他现在沉静的表象糊弄过去了。
他跟着翻到那一页,俞绥立马把自己的课本扒了回去,一副被人打扰到听课的模样,勾着笔心不在焉地在那道例题旁边圈下一个选项,D。
晏休看见,锋利的眉轻轻上挑。
正好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道例题的答案,D。
余光里,男生懒倦地打着哈欠,精致的眉眼藏入不知什么时候过长的头发中。
晏休神色微滞,他确信刚才一番动静前后几分钟俞绥都在走神,至少心思不在讲台上。
但是他问话时俞绥甚至没有往黑板上看一眼,就翻到了老师讲到的地方,甚至随手勾的例题答案也恰好正确。
小少爷这反应能力,一点都不像俞伯伯口里学习跟不上的模样,至多算是心思不在这上面,懒倦了过去。
此后课上时间相安无事。
俞绥从最初的警惕到后面逐渐放松下来,心说部长也不是那么的不好相处,至少不惹是非。
只是未来溜号开小差的机率渺茫。
小少爷抽空哀悼自己短暂逝去的青春,困恹恹地想,只能课间屯点零食。
他嘴上不得闲,饿得快,小时候还被亲戚笑过亏他老子干的是餐饮的活,要不养不活他。他那会养的白白胖胖,上小学以后才抽了条,从横向发展变成纵向发展,只有肤色一路跟着他。
俞绥走着神,回神便看到新晋同桌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干什么?”俞绥说。
晏休似乎陷入了某种难题中,眉形拧在一块,缠了一会,在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