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没吭声。
他在兔子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扫了眼俞绥衣冠不整的模样。
他跟无理取闹那一类人不沾边,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是再别扭都忍住了,端着仿佛万年不变的风轻云淡,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俞绥。
俞绥不知怎么地有点心虚,跟兔子说:“我自己来吧。”
“行。”兔子给抓过违纪,也没胆子在晏休边上坐着,“等会外套记得还给小林。”
“知道了。”
俞绥侧身撑着台阶,坐到了晏休旁边。
杨飞文这些日子来胆子渐渐肥硕,特讨嫌地说:“晏哥,你想不想试一下?”
“试什么?”晏休问。
杨飞文说:“声带按摩,可以帮绥儿,他懒,没人按他就不动了。”
这是个非常有建设性意义的建议,听得俞绥太阳穴突突两下。让晏休帮他按摩,是要他的命吧?
他以为晏休不会搭理这种奇怪的要求,毕竟晏大部长的手是用来捏画笔的,他脆弱的声带不适合晏休。
他忍不住朝晏休看了一眼,却见晏休点了下头:“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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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文简单地跟晏休说了一下位置,主要是提醒他力道要轻。晏休的视线便落到俞绥身上,那目光里带了分询问。
俞绥面对这样的晏休根本拒绝不了。
他沉默两秒,默默地闭上眼睛,仰起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那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喉结上,电流便集中到那个点,要使劲浑身解数才能按捺不动。
“差不多。”杨飞文探头说。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多余,这两人也没有嫌他多余,这种时候一点其他的动静反而能提醒他们,时刻地警醒他们。
白炽灯在大少爷脸上也没有打碎他的轮廓。晏休抬起眼,看见他背脊笔挺倚着台阶,脸上的绒毛隐隐可见,他依然很白,所以淡红色泛起来时几乎无处可躲。
“你俩同桌挨得近,可以时不时帮忙放松一下,也不用太久。”杨飞文尽职尽责地讲着,仰躺的那少年却忽然抓住晏休的手腕。
“够了。”俞绥的嗓子反倒更紧了,低垂的眼睫毛受了惊动,临寒风一般沾了水汽,然后他撒手,“我去下厕所。”
前后不过几秒,他几乎落荒而逃。
杨飞文跟着站起来,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后来回头看晏休,发现晏休也没有拦人的意思。
晏休微捻了下指尖,手指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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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身赛前两天,二十六中所有排练都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