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畜生当然不可能真的跑到后座来,俞绥和晏休也当然不可能闹出大动静。
但俞绥还是不知道该发什么。
他就是觉得亏了,明明什么都没干呢。
正想着,素白的耳机从他眼皮子底下递了过来。
晏休戴着一边耳机,白色耳机线在他俩中间挂着。他捏着另一侧的在俞绥面前晃了晃,看俞绥没有反对,便伸手指勾走俞绥的,把自己的耳机换了上去。
低缓的音乐便传了过来。
怕耳机线扯掉,俞绥撑着椅子,往两人中间挪了点,胳膊跟他的贴到一起:“什么歌?”
晏休直接把手机给他看,然后伸手在俞绥打了半天点点的屏幕上戳了几下,把那些点都删了。
车子过了道坡,俞绥顺着惯性,半个身子都挂到了晏休手臂上。
他一手抓着耳机,一手抓着晏休,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
窗也拉上了,这里真的很隐蔽。
其实挑这个位置的时候真的没想干什么。但是可能是被起哄过了,老觉得不干点什么有点亏。
晏休也朝他看了一眼:“不打算起来了?”
俞绥赖唧唧地靠了一会,默默地坐直身体,闭了闭眼睛。
其实他还在满足感的后劲里,但一次也没好意思正儿八经地把那称呼叫出口。就是忽然喜欢上瞎琢磨,一下子琢磨出许多曾经被忽略的,细枝末梢的事来。
他想到至今还撂在他屋里的那签筒,想到让他纠结过一阵的“我不是神,我只是不用算”,那是挺早之前了,晏休挺早就那啥他了。俞绥想到这,感觉手机被抽走了。他顺势挨过去,想看晏休要发什么。
但是晏休什么也没发,就是放在手心捏着,替他摘了连接在上面,现在显得多余的另一副耳机。
然后他微微偏头,细碎的眸光从半睁的眼睛里投下,引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