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不问我送什么?”俞绥说。
晏休哪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配合地问:“你送什么?”
“一箱子过敏源。”俞绥朝那个方向抬起下巴,轻啧一声,“我回来之后本来想换一个......但是还没找到满意的。”
“不用换。”晏休说,“实用。”
俞绥应了声。
晏休犹豫地瞥了眼吹风机,不过现在气氛正好,吹风机嗡嗡的声儿好像不太适宜。于是他拿毛巾细细地把大少爷的脑袋擦了一遍。
“不喜欢拿奖?”晏休问。
电影里的音乐家正好接过奖杯。
“没有。”俞绥没太意外这个问题,“只是每次上去都觉得我的出色亮瞎了旁边的人,所以很不好意思,想给别人留点儿发挥的空间。”
然后毛巾盖住了他的脸,仿佛要借此盖住他那张不停跑火车的嘴。
俞绥就在满满洗发水味的毛巾后面笑,半干的头发挨着晏休的腿来回扫过,闹得人痒痒的。
晏休便挪开腿,两条腿都盘到了床上。
俞绥边抓着毛巾下来边笑,笑得嗓子都有些儿哑。
“过来。”晏休捏着他衣服把人揪近,手指覆到了俞绥的脖颈上,笑声戛然而止。
俞绥被按住声带,莹白的脖颈漫上一层红色,他跟旱鸭子被按下水似的倏然扑腾起来:“别......”
上一次晏休帮他按摩声带他就发现了,那种效应几乎应声就起,没给他留一点儿余地。
晏休默然收拢手指,抬头看着俞绥。
一个扑腾的粉团子。
他靠坐在椅子旁边舒缓尴尬,却也没往任何地方走。
晏休便站起来。
他什么也没问,但是什么都知道。
俞绥抿着唇瞥了眼电影,它正好播到尾声,音乐舒缓悠扬,他是专门卡了点的,落幕那时正好零点,他要跟他的部长说第一句生日快乐。但他现在呼吸重,还不想开口,怕沙哑的嗓音换来晏休再乱碰。
他看着晏休走近,心跳几乎蹦出胸膛。
其实待在酒店那时候就不太挨得住,得亏那时候每天要早起,晚上还累得慌。
晏休来了,很沉很沉地望着他,像等待某种回答。
俞绥仰头亲了晏休一下,勾手牵住了他。
落幕了。
俞绥哑声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