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刚被从隔壁市挖过来,如今带的第一届就有这种成绩,简直让他腰杆子都比以往挺得更直了。
当然,对于叶千盈这个超越在场老师常识的名次,也有老师婉转的提出了质疑。
其中有一个老师刚刚隐晦地提了一句,暗示了一下可能有作弊问题,十五班班任就不假思索地开始护犊子。
“这怎么能是作弊呢?我们班孩子不是文科第一也不是理科第一,她就是哪科都没有失分,所以考了个普通的学年九科第一啊。”
所有老师:“……”
平平无奇古○乐,普普通通总第一?
大哥,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被你这么一讲,让人感觉更可疑了好吗?
最后还是一个当天监考的女教师替邓老师说了几句话:“她考数学的时候是我监考……那孩子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为了方便照顾,学校特意把她分到第一排最中间。那个位置坐在上面看得多清晰大家都知道,反正她全场绝对没有任何小动作。”
女老师之所以会讲这样一番话,是因为就在大半年前,隔壁学校闹出了一件不小的丑闻。
填报志愿期间,隔壁校的一名高考生声称自己卷子被换,当天就上了本省的晚间新闻。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这条消息一直是全国人民关注的热点所在,但最后各种结果都显示,那孩子只是单纯的没考好而已。
不过,本地的老师显然听过更多的风声。
那名高考生平时成绩非常靠前,这也是他家长找上媒体要求政府彻查的底气。但是谁能想到,他每次的考试成绩,居然多半都是靠作弊换来的?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各种搜题软件比比皆是,只要能躲过监考老师的眼睛,能考出什么样的分数都不让人意外。
那个高考生凭这一手作弊技术稳居学年前六十整整两年,期间也不是没有差点露馅过。
但他本身考场就在前面,有的监考老师不觉得这种成绩的考生会作弊,有的监考老师是看见了懒得管……抄来抄去,这考生抄得自己都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好学生。
可是高考这种级别的考试作弊后果太严重,那考生实在不敢故技重施,等家长发现成绩居然和平时差出了两百多分,对他连连追问的时候,他已经骑虎难下,更不敢说出实情,于是阴差阳错地,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fēng • bō。
虽然那时学校测验的监控录像已经删了留档,但天下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作弊这件事瞒过了不少老师,但却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同学。查来查去,最后那家长也没落得什么便宜,只得灰头土脸地带着孩子去了一所普通高中复读。
有前车之鉴在此,各个学校对于考试纪律都再不敢轻忽。深骥不差钱,干脆每次考试都直接开了信号屏蔽器——能屏蔽一座楼的那种。
分文理测试也不是件小事,各个老师当然都严密监考,力保本校绝不出现打小抄、传纸条、手机搜题等作弊行为。
因此一听有老师剑指作弊,各个监考老师纷纷站出来作证,证明叶千盈确实没有搞过任何小动作。
要是别的学生他们记不住,叶千盈他们还能记不住吗?她特征那么醒目,又坐第一排,看不见她的老师准是眼睛不好使。
那个提出质疑的老师有点不爽,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不进去不同的意见。一见许多老师纷纷站出来为叶千盈说话,当即就不服气地小声顶了一句。
“那人家还用抄吗,人家姓叶……”
老师们一听这话,纷纷挂下了脸色。
却不是对着叶千盈,而是对着那个口出不逊的年轻老师。
在这时候提到叶千盈的身份算是怎么回事?意思就是他们借着职务之便,为了讨好校董家的孩子,特意给学生透题了?
这个指控可和“学生来办公室偷偷看到了考试卷子”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年轻老师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这不是在怀疑学生的品德,这是在质问他们这些出题老师啊。
有几个老师把头扭过去不说话,还有个老师是直脾气,当场冲着年轻老师就去了。
“别的科我不敢说,保证历史这门课的卷子在我手上就没漏过。要是有人不信,那欢迎查啊,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我学校电脑的操作记录——这些都能查到,后台都留档着档呢。”
一看事态不好,忙有人婉转地从中说和。
“行了行了,老徐,你看看你这臭脾气。学生考得这么好是好事啊,正好下次月考说好了用联考代替,这下咱们学校没准就能出分,好好震那几个学校一震呢。”
年轻老师图个嘴上痛快,没想到自己倒惹来一身腥臊。他再不敢开口提这事了,臊眉耷眼地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