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士煊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性善良,他站起身走到阎忱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记得那张证件照上的男孩儿吗?”
“记得。”阎忱的情绪不大高。
“他叫林漳,比你小四个月。”阎士煊说。
“什么?他只比我小四个月。”阎忱不可置信,林漳明明看着那样瘦小,怎么可能和他同龄。
“嗯,他很刻苦,学习成绩很好,中考是他们当地第一名,不过他可能要辍学了。”阎士煊的话音刚落,阎忱就惊讶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啊?”脱口而出后,阎忱骤然记起林漳的父亲去世了,他失落地垂下眼睫,“他妈妈不阻止他吗?”
阎士煊摸摸阎忱的脑袋,说:“他母亲患有尿毒症,一直在治疗,得知他父亲意外去世后,跳楼自杀了。”
嗡嗡嗡,阎忱有些耳鸣,他不是没看过类似的新闻,可那些新闻对他来说都太遥远,因为那次短暂的接触,他头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识到了什么叫“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
而他就是那个住高楼的人,与林漳相比,他从前的那些烦恼,似乎根本无法称之为烦恼,他难以想象,和他一般大,甚至还要小他四个月的林漳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红了眼眶,替那个只见过照片的孩子。
阎士煊揉揉他的脑袋,说:“爸爸想帮帮他,资助他念书,你愿意吗?”
“我愿意!”阎忱不住点头,吸了吸鼻涕,说:“你把他接到家里来吧,我把我的游戏机分给他,我还可以教他打篮球。”
“你不介意他分走属于你的东西吗?”阎士煊询问道。
阎忱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我都拥有这么多东西了,分他一点也没关系。”
阎士煊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儿子。”
……
林漳怔怔地望着阎忱,他真的不知道,原来阎士煊和阎忱帮过自己的父亲,尽管他爸爸没能活下来,但他们对林漳来说就是救命恩人。
他们不仅帮了自己,还帮了他父亲。
“你……以前都没有告诉过我。”林漳一开口,竟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