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下意识地蹙眉,目光落到他捧着汤碗的手上,手掌重新包扎过,但十根手指头又红又肿,像是在雪水里泡久了。
汤碗里是ru白的鱼汤,飘着翠绿葱花,热气腾腾。
季饶解释道:“我在寺庙后面的溪里抓的鱼,经过老师父同意的,你这两天发情期,得吃些有营养的,你拿去吧。”
“鱼怎么抓的?”叶怀宁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难得叶怀宁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话,季饶赶紧详细说了一遍自己抓鱼的过程,但没有夸大其词,伤口还没痊愈的手伸到冰水里捞鱼,也被他轻猫淡写地带过去了。
叶怀宁安静地听,短暂的沉默后,不再作声地接了汤碗。
关门之前,他和季饶说:“多谢,但是最后一次,别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
房门阖上,季饶微一怔愣,呆站片刻,转身离开。
叶怀宁坐下,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喝得很慢。
汤的味道还不错,季饶给他挑的都是鱼肚上的肉,刺都去了,而且那个人知道他不喜欢姜味,只加了点葱花调味。
叶怀宁搁下碗,舌尖上的滋味留得一时,很快又会淡去。
留不住他也不想留住。
季饶回去厨房,把剩下的汤喝了。
叶怀宁态度并不在他意料之外,那个人爱他时热情如火,一旦感情收回也足够决绝,错的人是他,他本来就不能奢望太多。
他想着,如果明天还是不能下山,他得再去多抓几条鱼。
夜晚入睡前,叶怀宁又吃了一支抑制剂,到了半夜,却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