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浮现零星笑声,缓解了有些压抑的气氛。
沈洛羽没搞错,这里的确是“乐观向上心理互助小组”了。每个人都仿佛被快乐抛弃了,去掉表面坚固的伪装,脸上都写着大大的“衰”字。
很快,按照顺序该轮到我自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说起来到这边的缘由。
“我的家人觉得我对生活不积极,太悲观。他们希望我做些改变,希望我快乐起来,所以替我报了这个小组。”我抬起头,看向众人,“但我其实没有故意不快乐。我只是坚信……生活就应该充满痛苦与各种无法满足的欲求。乐观是假象,不幸是常态。我没有任何要改变现状的想法,我觉得自己这样就很好。”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远离家人,没有爱人;寂寞,但享受寂寞。
别人认为我可怜,但“可怜”只是客体性的标签,身为主体,我的生活并不受这个标签影响。
“如果可以让你选把身体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难道你也不想改变吗?”拖沓的尾音在空旷的体育馆内回荡。
最健康的状态……应该指得是我还没瘫的时候吧。
这问题还挺诛心。
我看向问话的商牧枭,与他视线相交,毫不退让。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时间无法倒回,我的身体也不可能回到最健康的状态。而就算我没有瘫痪,人类向死而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一步步走向衰亡。肉体的溃败不可避免,长生不老只是秦始皇的一场美梦。
好半会儿都没人说话,廖姐轻咳一声,打圆场道:“第一次也不用说太多,可以先听听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