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孕的时光似乎很慢,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晃神就过了天启七年的春节。
李令姝的整个孕期都很平静,她能吃能睡,也很注意运动,一直没怎么受过罪。
便是怀孕后期肚子也不是很大,行走坐卧依旧很灵活。
除了快生产的时候夜里脚抽筋,就再没什么病痛了。
就连年节时的祭奠,她也好好跟了全程,基本不需要人怎么去搀扶她。
待出了元月,便到了二月上。
李令姝已经九个多月,随时可能临盆,也就到了这个月,她才略有些紧张,说到底还是头次生产,到底害怕了。
这几日她晚上都有些失眠,赫连荣臻也感受到,便也不睡,坐起来安慰她。
“怎么了?”赫连荣臻问,“害怕了?”
李令姝挺着大肚子,躺着也不是很舒服,便被他扶着坐起身来,半靠在他身边。
“有一点,毕竟是头一回,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赫连荣臻握住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
李令姝害怕,他也相当紧张,这几日每天都要问一问太医,便是得到的回答每天都一样,他还是乐此不疲。
说到底,两个年轻的小夫妻,都对生产这件事有点畏惧。
大抵是听了太多次,赫连荣臻把太医的话差不多都背了下来:“不怕的,姝儿,到时候有张黛在,还有宗室里最稳妥的产嬷嬷,她们都是精心训练过的,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李令姝又怎么能不知道?
确实这古代没有现代高科技,但太医和产嬷嬷都是熟练工种,她们有世代传承的独家技术,说起来手艺是差不了的。
再说,宫里什么药没有?便是真的有意外,赫连荣臻也一定能救回来她。
这一点,李令姝很肯定,也很自信。
不过理智再清醒,感性里还是会紧张胆怯。
“人家都说生孩子很痛的,”李令姝轻声说,“我怕痛。”
赫连荣臻略松了口气:“这不是多大的事,张黛师门专司妇产科,她们家会一门独家的针灸术,扎上两针你就不觉得特别痛了。”
李令姝微微一愣:“真的?我怎么没听张黛说过。”
赫连荣臻就笑了:“这你就不懂了,锦上添花哪里有雪中送炭来的妙?”
他对宫里这些太医都门清。
“你正疼着呢,她上来特地说尽力给你扎两针,你一下子就不疼了,是不是会特别感谢她?”
李令姝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啊!荣臻你好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