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有的推着三轮木轮车,有的推着四轮木轮车,也有悠哉悠哉地步行,还有几辆零星的锦缎铺盖的马车。
此时,一贩卖糖水的小贩从胡同口出来,悠哉悠哉地推着木轮车,未瞧见沿途而来的马车,车夫见一人当街横插而来,连忙勒住马缰绳,谁料那马性子极烈,竟不听使唤,当街“骄纵”了起来。
胡兰欣只觉周身不停摇晃,似要从马车中飞出去似的。
那马越发的“猖狂”,将车夫甩下马车,鸳鸯也未能幸免,胡兰欣紧紧地抓住车帘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鸳鸯扶地而起,急得直跺脚,脸颊发红地喊道:“少夫人,少夫人。”
此时,刘琏从一品楼空翻而来,踢开马车盖,揽着胡兰欣的腰,将其从车中救出。
“少夫人,少夫人,你没事吧。”鸳鸯一个箭步冲向胡兰欣,扯住她的手说道。
“没事没事。”胡兰欣有意挣脱鸳鸯的手,一直没有看向刘琏。
“多谢刘参军,救了我少家夫人。”
鸳鸯一见,这不是太师之子刘琏吗?现任中书省的参军。
刘琏一直盯着胡兰欣,视线没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开口说道:“举手之劳。”
“你先去寻一辆新的马车,我在一品楼等你。”胡兰欣想了想,对鸳鸯说道。
刘琏见鸳鸯远去,微启嘴唇说道:“你过得可还好?”
胡兰欣顿了顿,始终不敢抬眼看向刘琏,“嗯,挺好。”
“听说你成亲了?商人的女儿?”又接着说道。
“嗯,成亲已有几年了。”
二人一同来到一品楼,寻了一个人人都看不见的死角坐下。
“听说······你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刘链语气中似有苦涩之意。
胡兰欣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
二人低头不语,一个劲地往嘴里送茶,在本就极其压抑的空气里,增添了一丝丝的尴尬。
这时,一戏子登台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纤细的嗓音,婀娜的舞姿,秀美的俊颜,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刘琏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些年为何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胡兰欣霎时心中万般委屈,她何曾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他的一切她都知道,不过是被深深地埋在心底而已。
“我几次寻你,你都不见,这是为何?”刘琏接着说道。
“我已成家,是当朝韩国公之子李琪明媒正娶的妻子。”胡兰欣故意加重“明媒正娶”的语气。“我既身为rén • qī,你也身为人夫,你我二人见面总归不合礼数。这样一来,免得落人口实,省去不少烦心事。”
刘琏见胡兰欣这般冷淡,不觉得心一阵“寒”。
刘琏拿起数盏茶杯,将其一一倒满茶水,整齐地排列在胡兰欣的面前,“你看。”掠过那数盏倒满茶水的茶杯,直接拿起胡兰欣面前方才饮过,仅剩半盏茶水的茶杯,当着她的面一口饮下。
胡兰欣瞳孔放大,心头猛然收紧,“你······”
恰好此时,鸳鸯走来,“夫人,马车来了。”
胡兰欣起身离开,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