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你来柏林也一个多月了,那位德莱恩公爵真的能做到尊重你吗?”
对于东方和的这个问题,东方穆苦笑了一下回答说:“至少目前还能遵守承诺,但我总觉得头顶上像是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小穆,要不要跟我一起飞马德里,彻底摆脱这个混蛋?”
“哥,我要是现在走了,凌叔和宸宸肯定就要惨了!除非我可以无视他们的死活,否则我就只能按照约定呆在德莱恩公爵身边。”
“我调查过这位公爵大人,他平时干得最多的事是烧钱,除了收购一些走私文物外,没发现他涉及什么犯罪勾当。每年还上千万地给慈善组织捐钱,拿了不少慈善方面的奖项。你确定他会做出什么太狠毒的事吗?”
东方穆对此虽然不确定,但也无法掉以轻心。
“哥,人都有双面性的,虽然德莱恩公爵的社会形象不算坏,愿意大笔捐钱做慈善,但他私下里也会做一些越出常轨的事。我还是FBI的时候他就敢软禁我,凌叔和宸宸只是普通人,他如果想对他们不利更加没难度了。所以我不敢赌。”
“可是小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同性恋公爵把你留在身边的目的很明确,他所谓的尊重不过就是想找机会想要跟你上床。你真的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东方穆脸色一白,“我当然不愿意,可是……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东方和一瞬不瞬地看着小弟,突然神色严肃地说:“小穆,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这个该死的德国公爵违背了承诺,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任何时候,生命都重于一切,你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知道吗?”
虽然东方和说得很含蓄,但东方穆很清楚哥哥的意思,他微微一点头,声音轻细而坚定。
“哥,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又不是女人,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不想活了。上次在波尔多会那么做,是因为我当时特别绝望。”
东方和还叮嘱了东方穆另一件事:“小穆,虽然德莱恩公爵现在看起来对你很不错,给了你一定的自由,还安排你去学校求学,但是你千万别被他的小恩小惠打动了。他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要软化你的态度,好让你答应陪他上床的要求。”
“哥,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屈服,斯德哥尔摩症状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事实上,我一直无法理解当年那四个被劫持的银行人员居然会感激两名劫持者的心理。”
“其实很好理解,人质被劫持时,因为极度恐惧变得格外脆弱。面对随时可能夺走自己性命的罪犯,他只能被迫将生命权交给对方。时间一拖久了,人质就会觉得自己还能呼吸、还能活着都是罪犯对他的慈悲与怜悯,他的恐惧就会渐渐转化为对罪犯的感激。所以说,人是可以被驯养的,尤其是暴虐行为最容易让人屈服。”
“哥,我不会让任何人驯养我——因为我是一个人,不是宠物。”
看着神色坚毅语气坚定的弟弟,东方和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
东方穆和哥哥坐在柏林机场咖啡厅进行交谈时,齐光带着一组人马匆忙赶到了机场。
每一次东方穆离开别墅外出时,都有专人负责在电脑上追踪定位他的位置。
定位芯片并不只一个,而是有N个同时闪烁着,一起标明他的所在地点。
这天中午,负责定位追踪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异常。东方穆身上的所有定位芯片,出现了兵分两路的不合理现象。
汽车、手机和手表的定位显示他呆在学校,但另外的几点定位显示他正偏离学校前往他处。
而从路线轨迹来看,他似乎是打算去柏林机场。
工作人员马上把这一异常现象上报给了齐光,因为他全权负责与东方穆有关的一切事宜。
齐光听得心里格登一下:为什么东方先生要私自去机场?难道他想远走高飞吗?
齐光不敢耽误地立刻带着一组人马驾车冲去机场,试图拦截东方穆。
出发后他在车上打电话向卡尔做了一次简短的汇报,卡尔也听得如临大敌。
“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把他拦住。”
接完齐光的电话,卡尔就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爱德华。
爱德华此时并不在德国,昨天刚飞去了奥地利维也纳。
除了处理一些公务外,他还打算在维也纳呆上两天,去金-色-大厅听一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古典音乐会。
作为一个重度古典音乐爱好者,爱德华每次在维也纳逗留期间至少会听上一场音乐会。
尤其是维也纳爱乐乐团这种古典音乐天团级别的演出,他更加不会错过。
得知东方穆的行踪突然出现异常,独自一人悄悄去了柏林机场,爱德华很是吃了一惊。
“他想干什么?他难道真想自己跑掉,完全不管凌家那对父子的死活了吗?”
卡尔就事论事地说:“殿下,如果东方穆真这么做,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人性都是自私的,也许他觉得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吧。”
“可是当初他既然能为了凌家父子答应我的提议,现在怎么又会这么突然地改变主意呢?难道是我这些日子表现得太绅士太有风度了,所以他觉得我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吗?”
“或许吧,殿下。您对东方穆的态度确实有点太好了!我都感觉他现在在您面前有点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