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南斯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方才如梦初醒,拿出来手机切断专属的来电提醒,接通了电话。
“……淳淳。”
“surprise!”苏淳浑然不知道新室友是个卧底,早已把他卖的干干净净,在电话那头说:“你老公回来了,大概五十分钟到你公司楼下。”
南斯骞嘴角开始向上翘。
被人珍重在乎的感觉实在美妙,就连五脏六腑都想来一曲全心投入的大合唱。
他掐了自己掌心一下,看了一眼时间,对着手机说:“正好,一起去吃午饭。”
苏淳察觉到他敷于表面的淡定,刚要问他有没有怪他自作主张跑回来,只听南斯骞又低缓的说:“谢谢,一会儿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挂断电话,南斯骞打开对话框跟他发消息,陈廷哽了好半天,才巴巴的说:“你们这样谈恋爱也挺好的啊,又惊喜又浪漫,就继续谈着呗,为什么一定要领证啊?”
“我爸派你来的还是我妈派你来的?”
“啊?”陈廷说:“没人派我来。”
“那就行了。”南斯骞心情很好的说:“我愿意,你管不着。”
陈廷也不是第一天被他挤兑,闻言就道:“你领证领的倒是潇洒,我妈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就像进入了更年期一样,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催我赶紧带人回家,女的最好,男的也行,之前还要求我一定要找个古典高个儿美女,现在就是三不限,是人就行。”
南斯骞笑着说:“那你就随便挑一个带回家,不一定要结婚,先谈着呗。”
“那不行,”陈廷说:“带回家该甩不掉了。”
南斯骞不能感同身受,他巴不得苏淳死死黏在他身上。
陈廷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沉默后一张嘴就显得极其痛心疾首:“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多过来人都告诉我们婚姻就是坟墓,你怎么还非往里跳不可。”
南斯骞只是笑。
坟墓也好,牢笼也罢。
婚姻关系能把随时可以终结的情侣关系变得更加牢固而稳定。
苏淳因为跟他提过一次分手,因此对他诸多忍让,现在他抓着这事提三回两回是情趣。时间一长,次数一多,再提就不合适了。
人类的爱情脆弱无比,要想留住它,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死亡,另一条是在最好的时刻,转变为不可抛弃、不可辜负、双向拥有权力、共同担负责任的亲情。
南斯骞唇畔笑意加深,眼神也变得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抓紧把下午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给珠宝商打电话改约成今天下午。
做完这一切,距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漫长的令人无法忍受。
已经走了的陈廷仍不死心的打电话回来问,想要一起吃饭。
南斯骞干脆拒绝,原因是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二人世界。
时间终于跑到尽头。
南斯骞早已收拾妥当,时间一到就像一阵风一样的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所有员工都看到办公室里向来冷静自持、镇定自若、风度翩翩、年轻俊朗的南总第一次脚步匆匆、喜色外露的挟风出了办公室的门。
半分钟后,南斯骞走出电梯间,大步流星的从办公楼里出了大门。
在阳光下溜达的人叫了一声“南医生”然后一个助跑,几大步到了跟前,跳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体温被阳光照的有些热,南斯骞感觉自己像抱着一团火。
“怎么突然回来了?”南斯骞托着他问。
烈日之下,苏淳光明正大的亲了他一口,弯着眼睛笑说:“想你了。”
他没有说昨夜实情,一个‘想’字把所有的思念囊括其中。
南斯骞把他塞上车,要关上车门去另一边开车,苏淳却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带。
南斯骞起不来身,凑上前跟他短暂的接了个吻。
分离的时刻两人都有些不稳,南斯骞撑着椅背,呼吸间离他很近,“你确定要在这里?”
苏淳余光里扫了从办公大楼陆续走出来的职员。
南斯骞说:“玻璃刚贴的膜,不凑近往里看,应当看不见。”
苏淳呼吸仍促,忍着平缓几下,才强迫自己松开了手。
南斯骞没动身,维持着这个倾身的姿势,低声问:“反悔不来了?”
苏淳又看到了他捕食时暗含的攻击性,那熟悉的眼神令他战栗。
南斯骞视线下移,扫了他一眼,又移回到脸上,“先去吃饭,还是就近找家酒店?”
苏淳舒适万分的靠在座位上,堂而皇之的伸手松了松裤子,干脆道:“酒店。”
他赶在比赛前两天回来,其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俩人每次见面都干柴烈火燃烧起来十分轰烈,这次因为要顾及几天后有比赛的缘故,必须十分克制。
但是别说南斯骞,苏淳自己都克制不住。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苏淳腰酸腿软,再加上时差,有点起不来。
南斯骞穿戴的倒是快,收拾好自己又去整理苏淳,蹲在地上给他穿衣服穿鞋。
苏淳坐在大床上,远处是混乱成一团的被子,枕头早已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他在这一片令人无法直视的场景里掀开一条眼缝看着他忙活,连这熟悉的高低角度都能让人回想起刚才来。
苏淳往后一躺,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被间。
“头痛。”他说:“今天什么也不干了,就睡觉吧,我睁不开眼。”
“不行,宝,”南斯骞爬上床,撑在他旁边,“下午提前约好了选戒指。再说如果你现在睡了,等晚上肯定要失眠。”
苏淳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看着神清气爽的他,突然问:“你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我能有什么事,”南斯骞笑了起来:“你非得自己动,我就躺着呗。”
苏淳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南斯骞说:“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要不就换我来一回,你躺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