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嗯”了一声,乖乖趴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
“反正我背上的疤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况且这剑伤不深,不是很疼。”
她刚说完,苏尘便拿纱布蘸着药粉,往伤处按了下去。
疼得她“哎呦”了声。
苏尘却不顾她,径直将身板挺直,把药瓶塞子盖上,往一旁一放。
“细皮嫩肉的,”似是在打趣她,“瞎逞什么能。”
叶云婀鼓着腮帮子,将头偏到一边去。
她帮他挡了一剑,对方没有感谢她也就算了,还说她不要逞能。
她不要理他了。
叶云婀就像只仓鼠一样把头埋在枕头里,苏尘看得有些好笑。好半天,少女才闷闷道:“督公不必理会我,是我瞎逞能,受了伤,是自作自受。”
闻言,苏尘挑了挑眉。
竟还发起小姐脾气来了?
是了,他忘了,在她嫁入月沉府前,也是位金枝玉叶的小姐。
他将少女的衣裳拉上去,遮住她雪白的背。
他的手指依旧很凉,让叶云婀一抖。
她立马坐起身子来,低着头,“我自己穿就好。”
苏尘就坐在床边,撒了手,一双眼瞧着她。
云婀被他盯得有些脸红。
“督公别看我。”
她将衣带拉上。
脸红,脸真的很红。
一颗心,也跳动得厉害。
他的目光赤.裸.裸的,仿佛要将她从内到外,全部看穿。
“六小姐没必要为我挡那一剑。”
云婀系紧衣带的手一抖。
苏尘将身子靠在床上,半耷拉着眼皮,姿态倦怠。
“六小姐,我是个太监。”
他的语调有些冰凉,一如他方才发凉的手指。
一寸寸,拂过她的心头。
“我不会感激你,也不会报你的恩情。”
皇宫无情,太监更是无情。
他不会记住她的好。
就算她为他去死,他也不会落一滴泪。
云婀抿了抿唇,好半天才怔怔吐出一个字:“好。”
苏尘偏过头去。
半晌,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
“方才你在正殿落下的。”
叶云婀下意识去接。
是一块粉白色的方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