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脚如灌了铅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逼近。
一袭衣影拂动树丛,隐隐暗香流动,男子面容清俊,剑眉、星目、薄唇。
“冷凝,”叶云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你先退下罢,本宫有些话要同苏提督说。”
冷凝知晓她与苏尘先前的关系,便拾取地退下了。
阿宁和凌肆也没有跟着苏尘,荷花池畔就剩下了叶云婀与苏尘二人。
她抬着一张小脸儿,目光丝毫不躲闪,径直望向他。
有些时日未见,苏尘似乎瘦了些。一时间,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静谧地只剩下二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她方动了动唇,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苏尘目光垂下,落于女子的新衣之上。
这件衣裳,是宫里头为了过年,特意按着她的身量裁制的。
男子眸色冷下,瞧着她衣裳精致的纹绣,嗤了一声。
这声嗤笑太过陌生,让叶云婀猛地一愣神。
却闻苏尘站在她的不远之处,忽然沉吟: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他的声音清冷,如同冬日夜晚的月,孤寂严寒。
叶云婀的心一跳。
下一刻,却见他迈开大步,逼上前来。
苏尘的眼神极具有压迫性,引得她不禁朝后退了几步。
他勾唇,望着她的新衣裳,冷笑。
都说这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转眼间,她便换了新欢。
男子一身红衣,眼中却冷意涔涔,看得她无端心悸。
不由得将手边的衣裳攥紧了。
如此场景,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去接苏尘的话,见她缄默不语,男子又一偏头。
将目光投向别处,一轮孤月挂在天际,落下皎皎清辉。
不久之前,也有人用皎洁如月的玉佩像他表明心迹。
如今看来,真像是个笑话。
苏尘眼中闪过恹恹,转瞬之间,面上已是一片乖戾之色。
他微微歪着头,双颊之上微红的酒意已被冷风吹得退散,只剩下一片煞白煞白的颜色。
白得似纸,脆弱、单薄。
又如云,只消这冷风一吹,便乍然离散。
她突然觉得,下一刻苏尘便会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就像从未来到过一般,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生命里。
他一直都患得患失。
男子沉声,嘴角仍是噙着冷笑,歪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