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握住了陆白的手,轻声安慰他,“好孩子,别害怕,警察已经通知了你父母,他们一会就会到了。”
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爸爸和妈妈就是心底最后的安慰。哪怕在极度的绝望中,也能燃气一丝光亮。
可陆白苍白的脸上,却扯出了一中及其怪异的笑容。
“他们,不会来的。”
“什么?”
“他们不会来的。除非陆鹿那边的事儿解决了。”
陆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什么生气,很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不会这样的。他们也是你的父母,你伤得这么重,他们肯定担心死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就算我死了,可能他们也只担心丧葬费。”陆白低声回答,“从小就是这样。”
“陆鹿生病了,妈就很担心,一直陪着,带他上医院,给他做好消化的饭菜,晚上守在他的房间里陪他。”
“我病了,随便叫我喝点热水,让我自己睡在客厅免得传染给陆鹿。”
“一家四口,每次作鸡翅,只做三的倍数。从有记忆起,我的生日,就没有收到过礼物。蛋糕只是在陆鹿生日的时候才能尝到一口。”
“考试好或者不好,从来没有得到过评价。家长会也是没有人参加的。我和陆鹿过去一直在同一学校。这次转学也是,妈怕陆鹿跟不上,托人找了好的公立学校帮他转过去。因为名额只有一个,所以我就被转到了这里。”
“和你说一个秘密好不好?”陆白像是看不懂记者脸上的震惊,他小声对她说道,“其实报警的,联系记者的都是我。”
“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可陆鹿说的话,让我不甘心。”
“什么叫生活在冷暴力里的人就要用真正的暴力回击?”
“他们也整整冷暴力了我十八年,可我不是一直试图爱他们吗?”
“陆鹿叫我理解翟俊清,那谁来理解我呢?”
“……”陆白问的认真,记者一向能言善辩,却在这一刻,也失去了语言能力。
幸好陆白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已经太累了。神经紧绷这么久,加上身上的伤口,他最终陷入了昏迷。
记者和急救车里的医生对视一眼,同时为了陆白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的过得太辛苦了。
可更加极品的事情还在后面。陆白腿上的伤口必须立刻做手术。因为有残疾的风险,所以需要家长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