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李管家安排的那些,我不想做,太烦闷了嘛,你相信我,我平日里很会自己玩,真的不吵闹的...”
符栾睫眸垂覆,薄唇蓦然抿开了笑意。
女子接下来的软声细语被淹没在床板摇动声中,渐渐地化成了呜咽...
...天幕下万籁俱寂,院里的漏壶箭杆指向到了丑时。
绿萤坐在门边石柱旁,忘记掐了自己有多少下才勉强没有睡着。
当看到王爷终于从房内出来,她轻手轻脚地提着手边的小木桶走进,一炷香后,木桶上面匆忙盖了层不透的花帕,被她拎着直直往浣衣房里去。
等到绿萤全部收拾清洗妥当,再回到屋子里时,苏明妩正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窗外漆黑在发呆。
绿萤小声上前,“王妃,天还没亮,您再休息一会儿,怎的今日睡不着?”
苏明妩紧了紧手臂下的被窝,温吞开口,“方才用的凉水,把困意都浇走了。”
“王妃,是奴婢不好,膳房的门锁上,奴婢寻不到院子里的柴火。”绿萤也想给苏明妩烧热汤,但主苑不比以前内院熟悉,她黑灯瞎火,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
苏明妩倒是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轻笑道:“与你无关,大半夜你若是大张旗鼓,别人看到了更麻烦。”
符栾入夜临时过来,她没叫绿萤提前备下热汤在房里,心急之下以凉水冲洗。因着还未入夏,多少有些不舒服。
绿萤说话间手上没停,点燃手炉里的银霜碳,细心地包层绒布塞到被子底下,“王妃,您每次都这样,奴婢就怕给王爷晓得了误会。”
“放心吧,他不会留心这些。”
符栾为人无情的很,苏明妩记得他留在她房里那么多次,没有哪天最后是留宿的,他只顾自己欢愉,得逞后便如餍足的老虎,说走就走,怎会发现她的小动作。
其实,自苏明妩那日摔了避子汤药之后,她有好好想这辈子的计划。她喜欢孩子,当然是要生,眼下看来,除了符栾,孩子的父亲没有旁的选择。
只是暂时而言,他们还没回凉州,回去道路颠簸,万一劳累伤及身子怎么办,所以她想,至少得跳过这两个月。这种事若与符栾商量,简直对牛弹琴,她都不必提。
绿萤发愁:“可是,也不清楚有没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