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妩盯着苏莳廷的背影,记忆中的那些,这辈子还会再发生么。
工部侍郎犯事成了阶下囚,赵月怡为了救人,孤身跑到了凉州,亲自送上门见符栾,还住了好几晚...
苏明妩当时初染痨病,在王府根本不关心符栾,当知道昔日闺友曾献身于自己厌恶的夫君时,本来也勉强能理解她为兄心切。
谁知赵月怡一回到京华,瞒着此事,居然和苏莳廷定下了婚约。
虽即刻书信回家,但信途颠簸,还是送回去晚了。
苏明妩后来病症渐重,家人许多事不愿写信跟她细说,她也没力气离开凉州,只是在很久之后,才听说哥哥为了她赶赴西南战场...
苏明妩不清楚,前世的符栾到底有没有碰过赵月怡,单论容貌,他那样注重看脸的人,送到嘴边的美食,想来也不会视若无睹吧。
不管如何,这一世哥哥至少不会再娶赵月怡,苏明妩觉得应该放下心的。
可她忍不住猜测,符栾呢,他这次还会要吗...三月十九日平旦,昨晚半夜下了场雨,清早便起了层春雾。
常言道春雾起风,李泰庆站在大门边,裹紧立领,他们王爷真是到哪儿哪儿就腥风血雨,连挑选的启程日子都这样应景。
巾帽局的调令下来,他被拨给了雍凉王。
看着京华堂堂从三品府尹的下场,李泰庆也不晓得此行对自己是福是祸,反正,也没的选了不是。
李泰庆忖度往事,顺便挥手指挥,“你们手脚再快些,王爷和王妃马上就要出来了!”
“你,说你呢,小心,小心别磕坏王妃的嫁妆,她可宝贝这件!”
...
苏明妩今日没有赖床,或者说,她晚上压根儿就没睡好。
一会儿这个可怖,一会儿那个梦魇。
间隔着醒来,不期然想到苏莳廷说的那些话,加之略带混乱的前世回忆,她如何还生的出睡意。
绿萤服侍她穿衣,“王妃,您昨天见到的,奴婢晒了大包结香花,等会包个小香囊放您马车上,能养气宁神。”
“好。”
“奴婢和灶房的姐姐们坐在板蓬车,王妃要是有吩咐,就让管家来寻奴婢便是。”
苏明妩拍拍她的小脑袋,笑道:“就离那么近,你怎的还要唠叨。”
“奴婢上次...就不该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