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信盯着床上的苏麻,一步步地走向床边,冷道:“阳州所有武州司的人,全部都滚出去。”
高林脸色微变,故作镇定道:“云掌司,我们可是奉高.......”
“滚!”
一阵波涛如怒的气息随着一道怒吼声,席卷了整个屋子,屋子内刮起狂风,这强烈的气息冲击着房间内的所有人。
六品临渊境!
林格感受着从云信体内散发的气息,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没想到这位云州掌司的武功居然达到了六品临渊境。
他记得花锦囊说过,只有靖西几州的武州司掌司的武功才是四品临渊境以上,其余州基本上都是四品以下的临渊境高手,而这六品临渊境,恐怕在所有武州司的掌司里,也属于佼佼者。
云信眼神里满是冷意,斥道:“我不想再说一遍。”
高林再是镇定,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倘若云信真的对他们动手,他们瞬间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于是道:“既然云掌司发话了,我们离开便是。”
“高林!”程山似乎有些不满,若是抓不到朝廷叛党,他回去以后肯定要受到掌司的惩罚,而高林却是高忱无忧。
“走!”高林身后的披风摆动间,他便是转身离开了房间,紧接着十几个阳州武州卫也跟随他而去,显然皆是不想惹怒云信。
程山胸膛略有起伏,但他也是知道惹怒云信的后果,更何况这是在云州的地盘上,他想撒野也没有地方,也只好离去。
“掌司。”李胜瞧了林格和苏麻一眼,低身试问,“这两个人要不要调查?”
云信摆摆手:“都是自己人,你们把门关上在外守候,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自己人?”李胜面露惊讶之色,与身旁的陈广对视一眼,不过也不再过多询问,领着几个人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门紧紧关闭。
云信看着苏麻,心里百感交集,分明有一大堆话,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更加接近苏麻。
“这位爷。”林格拦道。
云信猛地甩头,便是寒气逼人,右手随意一挥,一道人影便是砸在墙上,又落了下来。
苏麻担忧道:“符格!”
林格从地上渐渐站起来,他一手捂着胸膛,喷出一口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气息冲击,竟是让运气都有些作难。
他抬头看向云信,方才那一击,速度实在太快,他只感到眼前闪过天蓝色的光芒,紧接着便是胸膛前的剧烈疼痛。
不过林格尚有一个疑惑,他不清楚云信为什么要伤害他,而且他发现,云信的眼神里怒气和冷意交杂着,仿佛要把他吞噬一般。
“哦?还能站起来。”云信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这一击的力道,足以让四品以下的玉脉境倒地不起甚至昏迷,不由地对林格产生了兴趣,于是一步步紧逼道,“看来你小子还不是一般人。”
云信抬起右掌,一团天蓝色的火焰焚烧于掌间,那火焰似乎蕴含着很强的力量,下一秒便是想要攻向林格。
“二叔!”
苏麻连忙下了床,拦在了林格的面前,说道:“你要是真是出手,他可就没命了。”
二叔?!林格瞠目结舌,怪不得云信想要杀了他,他大半夜和人家的侄女,孤男寡女住在一间屋子,倘若换成他,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不过他也奇怪,苏麻的二叔居然是云州武州司的掌司,而且武功居然已达到六品玉脉境。
云信面色沉沉地说:“我就是要让他死,你给我让开。”
苏麻沉默片刻,威胁道:“如果你不放过他,我就告诉爷爷还有爹,你在云州,反正这几天爷爷正在云州找我。”
“你这丫头,居然敢威胁你二叔。”
云信有些生气,同样有些无奈,五年之前,他迫不得已离开苏家,以云为姓,在云州做了武州司的掌司,他也知道,这些年苏家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倘若让苏家的人知道他在云州,第一个冲来的定然是他老爹苏猛。
更何况他现在是云州武州司的掌司,这个消息传出去,对苏家在江湖上的声望会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他那个大哥,也就是苏麻的父亲,恐怕会气出病来。
苏麻继续道:“二叔,这五年爷爷可是一直在寻你的消息,爷爷‘雷藤’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苏麻依稀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他二叔犯了错,爷爷苏猛直接抽出雷电鞭子,一鞭子下去,整个人便是瘫在地上。
“你这死丫头!”云信脸上闪过一丝畏惧,扭过头低声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年被父亲苏猛教训的那一幕,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这五年来,把它当做一种回忆,若非大事未成,他早就回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