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热闹快乐都是别人的,而她,一无所有。
时懿失了所有兴致。她找了个借口,提早结束了这场相亲宴。和对方一起下到停车场,她们礼貌地再道了次别,分开各自去找自己的车。
密闭的停车场里,昏昏暗暗,一片寂静。时懿坐在自己的车里,换下高跟鞋,握着方向盘,心里也一片寂静。
没有由来的,她想起了很多陈年旧事。她想起很多年前傅斯恬第一次坐她车时,连安全带都不会系的笨拙可爱,也想起那一年后初尝情滋味,接傅斯恬回校那一天,她曾怎样迫不及待地把车停在车库里,不管不顾地压着傅斯恬在座椅上肆意温存,亲得难分难舍……
她以为她都忘了的。
原来,也不过是以为。
她开了车载音响,系了安全带,打了转向灯,准备挂档出去。音响里,电台正在放送歌曲,悲伤忧郁的粤语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和谁在一起都用来供你相比,就算了不起只可做到我知己,谁若寄望替代你最尾都要放弃只好退避……”
时懿挂档的动作又停了下来,情绪完全被带了进去。歌声如泣如诉,歌词字字句句好像都在唱傅斯恬、在唱她们自己,时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对自己投降。
她松开挂档的手,从副驾驶座的包里取出手机,打开浏览器,熟练地在企业查询页面里输入了“海城时膳餐饮有限公司”这几个大字。
公司详情页面很快就跳了出来,时懿摩挲了一下指尖,蹙眉点了进去。
公司是成立于去年的,法人是傅斯恬,股东是两个自然人,一个傅斯恬,占股30%,一个是……江雪玫。
时懿看着那个“江”字,呼吸无意识的顿住。
江雪玫,姓江……是傅斯恬亲生母亲,或者亲生母亲那边的人吗?
她点开江雪玫的词条,江雪玫名下还关联着三家企业,注册资本都不低。
所以,她靠的可能是自己母亲那边的人脉和资源?
靳明若也说了,傅斯恬应该还没有结婚。
她腕上还戴着她送她的定情手表,她给公司取名叫“时”膳,她还记得她的口味……一瞬间,一个无法控制的猜想在时懿脑海里浮现、无法自欺的欢喜在她心底无边蔓延。时懿矛盾地咬唇,笼在眉头的冰寒却不自觉地化开了。
她又仔细地审阅了好久公司的其他信息,看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