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是断网断了五天而已,就发生了这么多事。”郝笺感慨地说,在她还想打开微博看是否有比官方新闻更为有用的信息时,网络直接连接不上了,“我好不容易从邻居家偷拉的网线,就这样给我断了?!”
她看了一下,发现是直接从运营商那儿开始无法接入网络。苦思冥想之际她猛地记起她还有一种名为“手机”的工具,于是从房间里找出手机。不出意料的,连信号都没了。考虑到在这十八线乡下地方,平日里也只有一格信号,她想了想,抓起手机迅速跑下楼。
出了院子,将手机举得十分高才终于看见了两格信号。凭借着这两格信号,她迅速地点开了应用宝,准备下载个微博。结果还没等她下载完,信号又没了。
她又垂死挣扎了一下,仍旧没信号。好在即使没信号,她也还能看见企鹅的一部分历史消息。当她打开企鹅时,“嘀嘀嘀”的声音响个不停,如山的消息将她的手机都卡到不能动弹了,好不容易能运转了,看见的尽是一些令人恐慌和绝望的话。
“阿好,我怀疑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恐怖袭击,是丧尸!”
这是郝笺玩游戏时认识的好友,同时也是最早拉她一起做游戏主播的好友尤晓晓给她留的最新的一条留言,在两天前。虽然“尤晓晓”这名字很娇媚,但是他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尤晓晓位处东方的一线大城市明珠城,按照丧尸病毒的爆发的影响来看,无疑是先遭受影响的。也就是说在两天前,他要么已经出事,要么那儿的通信功能瘫痪了。
而根据新闻的日期来看,7月18日的时候,南方城已经出现了发作的感染者。而她作为一个除了玩游戏和直播,基本就不上网,也不关心新闻的奇葩来讲,时隔这么多天才来关注这件事,恐怕也太迟了些。
“宿主你也知道你是奇葩。”系统不合时宜地开启了嘲讽模式。
“我的人生只有两个兴趣,赚钱和看书。直播玩游戏是我赚钱的方式,除此以外我不会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像我这么纯粹的人已经很少了。”
“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倒是不少见。”
郝笺没心思,也不知道要怎么还口。
这系统出现的时候,她还在回乡的高速公路上。睡得昏昏沉沉之际,脑海中如闹钟般的提示音响起,让她以为自己玩游戏多了,出现了幻听。
丧尸病毒爆发级别已升至三级,触发激活系统条件!
末日生存系统编号2018已激活!
正在载入宿主信息:郝笺,女,二十三岁,未婚。身高170cm,体重54kg,三围83/63/90……
载入成功!
正在匹配系统编号2018与宿主……
匹配成功,达成绑定要求!
绑定成功!
郝笺扭头看着旁边座位上正在玩手机的小姑娘,后者似有所察,抬起头与她对视了一小会儿。在这无声的对视中,小姑娘的脸悄悄地爬上了一圈绯红,她低下头在手机上迅速地敲打了一串数字,伸到郝笺的面前:“这是我的手机号。”
声音不对。郝笺收回了目光。她还以为声音是旁边的人发出来的,可是脑海中的声音是机械化而冰冷的,并不像这小姑娘发出的带着娇羞的语调。
“看来还是等祭拜完母亲后,去医院看看吧!”郝笺暗暗地想。五年前,郝笺考上了南方城的知名大学,而后孤身一人奔赴与家乡相隔七百多公里的南方城读书。只是半年后,她不得不辍学回家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她病重的母亲。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在她过完生日后的两天,她的母亲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我早就撑不住了,可是我想陪你过最后一次生日。
最后一次吃的蛋糕的滋味似乎还梗在喉咙,可却不是甜得发腻的,而是苦得让她在墓前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提醒宿主,丧尸病毒爆发级别升至三级已经第二日,为了您的身心健康,请尽快开启生存任务、提升等级。”
昨日在脑海里的幻听又出现了,郝笺晃了晃脑袋,又朝墓地周围看了一圈。在这荒芜寂寥的墓地周围,有的只是一个个长满了杂草的小山包,稍微豪华一点的也只是立了一块碑。除了她和知了,又哪里还有别的活物?!
“提醒宿主,在别人坟前呕吐污秽物是一种不敬的行为。”
郝笺低头瞧了瞧,她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怎么可能有污秽物?最多只是口水而已。
突然,她反应了过来,拍了拍脑袋:“难道这不是幻听,是我人格分裂了?”越想越有可能,她抓起铲子一溜地将她吐的东西铲走,又将杂草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