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如柠也温和有礼地报上自己的姓氏:“我姓练,练习的练,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先生叫我练同学就行了。”
没能得到练如柠的名字,丁顾年也不失望。他认为相逢即是有缘,不管她们之前是什么队伍的,只要他展现出他的魅力,他觉得可以劝她们改投他这边的阵营。
心里打着小算盘,他还不忘向郝笺打听她们队伍的信息。
郝笺四两拨千金,反问道:“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发现丁先生这支队伍,丁先生应该不是走高速公路的吧?”
丁顾年微微诧异,以为这支队伍的侦察手段确实了得。
他笑道:“我们确实不是走高速公路过来的,因为在前面的兴华市里,我们遇到了些麻烦,所以找了一条船,直接开船过来的。不过过了这个镇子后就是水坝,船无法再航行,所以我们才打算改走高速公路。”
郝笺之前的话也不过是猜测,因为她刚才发现那辆中巴上印着的是这个镇的客运站的名字。而如果他们是走高速公路,那她们过来的那段路也就不会还处于堵塞的状况了。
所以她相信丁顾年等人是早两天就过来了,并且夺得了一辆中巴,否则他们这么多人,光靠两辆越野车也载不了那么多人。
当然,这两辆越野车,兴许是在这个镇子上夺来的。
不管怎么样,郝笺都没有放松警惕。而一般这种时候,与人交流的基本上是练如柠,这方便她在后面观察。
“麻烦?”练如柠心想莫不是跟“无咎”起了冲突?
“你们过来时没遇到吗?”丁顾年反问。
一开始郝笺跟练如柠也不确定丁顾年说的是不是“无咎”,不过他说了这句话后,俩人瞬间就知道,他指的确实是“无咎”,不然怎么会这么问呢?
“丁先生说的该不会是在兴华市拦路抢劫的那伙人吧?”郝笺插话了。
丁顾年想了想,颔首:“也可以这么说,看来你们也遇到了,不过你们似乎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不太清楚,他们在各个要道设置路障,非得问人要过路费,我们差点跟对方起冲突,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撤退了。”郝笺说道。
她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在丁顾年等人看来就尤为真实。
双方也没有就“无咎”的人再说下去,丁顾年也想通过彭茂来打听她们队伍的消息,于是对彭盛道:“彭盛,你大哥特意来找你的,你就没什么要跟他说的?”
彭盛很不愿意面对彭茂,然而他也懂丁顾年的意思,于是直勾勾地盯着彭茂:“你要跟我说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彭茂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心疼,略感慨地说:“我只是经过这里刚好看见了你,知道你还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彭盛咬着牙,略不甘地说:“我很好!至少我是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得生存下去的物资的,不像你,怕是只会哭求别人的庇佑吧?!”
练如柠诧异道:“我们队伍中可没有人是吃白食的,你不是他的弟弟吗?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难听的话呢?”
彭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他觉得彭茂不可能如练如柠所说的那样有用。如果他真的能派上用场,岂不是说他当初舍弃自己的大哥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了?
一方面他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另一方面他觉得彭茂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之前就没站出来呢?让他一个人跟丁顾年走,如果不是他无依无靠,也不至于在搜寻物资时被砸了手臂,以至于现在左臂都还不能恢复。
彭茂见他将自己的过错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对他是真的失望。
“我本来还想着……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用的兄长了,虽然我无法做到像丁先生这样让你三餐温饱,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你。”
“你开什么玩笑,你拿什么保护我?一根撬棍?这样的撬棍,丁总有的是!”彭盛气急败坏地说。
郝笺跟练如柠看着彭盛,觉得这兄弟俩还是有点像的。当然,不说性子,而是外在。
彭盛跟彭茂差不多高,不过因为他不是健美教练,所以身上并没有肌肉。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身材倒比彭茂正常多了。
头发兴许是很久没打理了而显得乱糟糟的,他的面色也不怎么好,嘴边冒了胡渣子,俨然是几天没剃过胡子了。
彭茂被他的话气笑了:“行,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按道理都是dú • lì体了,日后各顾各的就好了!”
丁顾年朝“迅哥”示意,后者连忙上前劝彭盛:“小盛啊,他好歹是你的大哥,兄弟哪有隔夜仇的?而且他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即使不打算跟他离开,说话也没必要那么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