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药膏的话,只能倒在双掌上,用力摩擦,以手掌之间摩擦的温度生热,再用手将淤血揉开。
这样一来,唐见微的手必定得贴在童少悬的肩处。
唐见微一向都是嘴上不饶人,可是过了嘴瘾之后,要如何化解危机,她往往没有做好准备。
唐见微沉默了。
任谁都想不到,药酒居然没有相配的药膏啊!
童少悬发红的肩头触目惊心,若是不尽早处理,只怕真的要十天半个月抬不起胳膊。
难道到时候真的要亲手喂她?
一片乌鸦哀嚎的声音从唐见微心中响过,她将药酒倒在手中,快速地摩擦,待掌心里发烫之时,摁在童少悬的肩膀上。
“我可先跟你说明白,我手劲挺大的,你这伤也不轻,揉起来肯定特别疼,你得有心理准备。”
童少悬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左臂上,闷声道:“我晓得。”
“我要下手了。”唐见微拿了自己的手帕递到童少悬面前,“给你咬着,不然的话咬到舌头我可不负责。”
童少悬特别英勇地回应:“不必。”
既然如此,唐见微便将手帕收了回来。
“开始了啊。”
唐见微都没施多大的力道,想着循序渐进,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
谁能想到才一开始按,童少悬就疼得冷汗直冒,小花苞变成了小石块,根本揉不动。
“你放松点……”唐见微告诫她,“不然搓不开,淤血散不掉的话便没有用处。”
“我也……想放松。”童少悬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这句话后半句没说完,也没脸说。
她的确是想放松,可她一旦放松了,只怕一声哀嚎传出童府之外,那才是要丢大脸。
唐见微小时候习武的时候也经常受伤,她知道这种挫伤有多痛。
“不使劲儿揉开的话,明天你只会更痛,长痛不如短痛。”
“听到你说这话,总觉得下一秒你就要抽出菜刀来砍掉我的脑袋。”
唐见微一愣,没想到疼成这样还能说笑,正好,和她聊聊转移一xià • zhù意力,聊点儿她感兴趣的话题,就不会一门心思注意疼痛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记仇?再说了,那日是有人欺负到我头上我才拿菜刀吓唬人。难道要我忍气吞声粉饰太平?我可做不到。而且我拿菜刀不过是吓唬吓唬唐玲琅那帮人罢了,你不过是路过后厨,我也没对你下手,你何须惊惧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