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血淋淋的朝堂,无关理想无关抱负,这是最真实的斗争。
简短的两个字,便是上百个活生生的性命……
唐见微长叹一声,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居然这么快就泯灭了:“如此说来,佘氏的线索彻底断了……”
阮县令也沉默不语。
唐见微忽然想到鹰眼男人之事,便将此人的特征和曾经在暗中与佘永明一块儿前往扶沧山的事告知给阮县令。
“此人必定和佘永明勾连甚密!若是能从鹰眼男人入手,说不定还能挖掘出更多真相!县尊对此人可有印象?”
“鹰眼,后脖子有刀疤……”
阮县令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片刻之后,于某个时刻忽然抬了起来。
唐见微:“县尊可想到了线索?”
阮县令若有所思,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去忠义祠看看,或许能有些启发。”
唐见微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事关重大,阮县令不言尽也可以理解,可唐见微实在讨厌这种知而不言的做派,磨磨蹭蹭的,急死个人。
白昼不宜前往忠义祠,只怕会被行人发觉异动。
等到深夜,唐见微和童少悬带着阮县令以及他的四个随从,进入暗室,掀起布盖,所有的兵刃护甲映入眼帘,连阮县令都颇为震惊。
居然这么多!
阮县令并不打算直接处置,而是原封不动地继续将赃物留在此地,写信上报之后再定夺。
佘永明之案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一个鲠在喉咙口的段落。
在听闻天子也勃然大怒之后,唐见微更是没了精神。
本来贼人已经探出了个脑袋,就等着将它连根拔起,拔出萝卜带出泥,她耶娘一案说不定也能一齐查明,还她耶娘一个公道。
可是如今境况只怕是连中枢都头疼,莫非又要一切从头来过么?
盛夏天热,唐见微心中又沮丧,整个人发蔫,伏在童府刚刚修建好的凉亭中长吁短叹。
今日书院休假,没心思去铺子里,就待在府中吃吃睡睡,什么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