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路繁的爱意,但是,她又被路繁吸引着。
特别是她现身对路繁说“不必等我”之后,路繁平淡地“嗯”了一声,什么也没多言之时,童少临明白,路繁从未要索取什么,她只是笨拙地付出。
自己爱上的这个人笨嘴拙舌,但又无比真心。
路繁的魅力以及无法抗拒来自内心的爱意,让童少临选择放下了羞愧。
她要路繁。
她选择放过自己,忘记临沅之死。
……
“这就是一直藏在我心里的事儿。”童少临说,“我人生第一匹马是临沅送的,之后看见马就会想起她,所以渐渐就不骑马了。而且在夙县去哪儿都近,家里也有马车可以乘坐,并没有骑马的必要。
“后来你曾经提到过‘临娘子’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觉得临娘子是我的自称。当初我没有直接解释这件事,其实也是在逃避。我一直都在逃避、掩饰,不愿提及临沅之死。但终究逃不过你的眼睛,还是被你发现了。
“其实,一直没告诉你除了这件事,一是怕你会觉得你与这件事沾了点儿关系,也会不自觉地有罪恶感,就算我们心里都明白此事你是绝对无辜的,但人的脑子就是这样,会克制不去去想。这毫无必要,我不想你被这件事困扰。
“二么,自然是不想你知道我竟有这么尖酸的一面。我一直都在你面前扮演的是无所不能,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没想到吧……我也有那么无能的时候。”
路繁跟着童少临的话,像是跑完了一场漫长的长跑。
她很内疚。
这件事是童少临的创伤,她可能就快要自愈了,路繁却又固执地一定要她重新将伤口揭开,将那旧伤疤再次撕裂,就为了看一看这伤口是何等的形状。
路繁的眼泪安静地落在童少临的心口,她将童少临抱得更紧。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路繁说,“你还记得当初你让我嫁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
“你说,如果咱们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如此一来,你是不是就不再跟我分彼此了?阿照,你自己说的话,怎么还能忘呢?你我早就不分彼此,所以你的困扰就是我的困扰,你的情绪就是我的情绪。你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和我早就血脉相融,合而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