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抬起脸,定定的看着她,他眼睛太亮太锐利,让她有点害怕,“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
柔儿低笑了声,想溜,没成功,被揪了回去。,什么姨娘太太,什么委屈欺辱,此刻全不在她心底,若是能回趟家,瞧瞧爹娘,她受再多苦也值。
其实初时心底还闷闷的满是委屈。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盼他能答应,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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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到底是应了,命发财回去要了辆车,叫金凤跟另两个粗使丫头都跟着,载着半车点心布匹茶叶皮毛回家去。
没过多久,有个眼生的小厮溜进了青山楼二楼雅间。
窗畔坐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束着墨玉簪,半披着头发,膝前跪坐着个女人。
男人是赵晋,女人是好些日子没见的香凝。
“人送到了?”赵晋在桌上拾了颗桂花糕,捏在指尖,喂到香凝唇畔。女人启唇尝了一小口,蹙了蹙眉,抱怨:“太甜了。”
小厮不敢乱瞧,支吾道:“人送到了,只是有件事、不知、不知该不该提。”
赵晋丢开点心,用手绢擦了手,“说。”
“小的把人送到,怕有旁的吩咐,便多留了会儿。有个高壮汉子听说她回来,去池里钓了好几条鱼送过去,门前有人指指点点,好像……那汉子跟她,过去定过亲。小的就打听了一番,这两家关系亲近,那人跟她,听说是青梅、咳咳,那个青梅竹马……”
香凝听得雨里雾里的,抬头笑道:“你们这是说谁呢?”
赵晋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垂眼“嗯”了声,说知道了。
小厮讪讪告退,走到门边,又被叫住。
“去把人接回来,不必等午后了。跟她说——我晚上过去。”他侧脸上,有香凝没见过的阴郁。柔儿离家大半年,这是头回回来。
外头林氏喊柔儿和陈婆子出去吃饭,摆了张小桌子,把陈兴也从镇上喊回来,村口打了半斤酒,又拉了几个在门口瞧热闹的乡邻,热热闹闹十几个人凑一桌。
顺子打了鱼进来,被陈兴拉着不叫走,因着高兴,大伙儿都喝了酒,吴大娘等几个婆子撺掇叫顺子敬“陈妹子”,柔儿大大方方举了杯,说自个儿不在家亏得四邻照拂,客气地都敬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