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冷笑:“我为什么要对付那些贱婢?他们配脏了我的手?”
秦嬷嬷忙堆笑道:“老奴这不是……害怕把您牵扯进来嘛,没有最好,太太心善,自然不像那些个蛇蝎心肠的……”
卢氏推开她,爬到炕上推开窗。雪花漫天,满世界都是纷洒的银白。
她伸出手,接了一捧,未来得及收回手来细看,那雪花就在掌心飞速化成了水珠。
书房内,炭火烧的正旺。
二姨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爷,这些年碧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再怎么不喜,也不该这样疑心。尹留仙说的话能信吗?她为了攀咬我,什么说不出来?您若是不信,大可顺藤摸瓜查下去,去问问药堂去打听此事的人是谁,去问问那些下人,我有没有指使过他们?任这件事是谁做的,也不可能是我,我跟那些人一样吗?爷,表哥!我跟您连着血缘,我怎么可能会害您的孩子?”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福喜立时出现在门前,躬身道:“爷,二姨娘的院子各处都搜过了,并无异常。底下人一一审问,可以相互佐证,暂没审出什么。”
二姨娘闻言,哭得更心酸了,“爷听见了?总不能为了四妹的一句话,就认为是我搞鬼吧?害了爷的孩子,也轮不到我占什么便宜,这些年爷不近我的身,我除了加倍勤勉伺候爷跟太太,哪曾有过怨言?姑母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将来这个家,要璧若帮忙看顾着,爷缺什么少什么,璧若要比旁人更细心的填补。这些年,璧若自认没做错过什么,爷究竟是觉得四妹比我更可信,还是因不喜我所以觉得什么都是我错?”
赵晋厌烦地揉揉眉心,“你够了,爷没心情听你是怎么勤勉持家的。”
二姨娘哽了一下,哭声掐灭在喉咙里。赵晋抬眼问福喜,“那药堂郎中和伙计都带过来了?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带过去给他们过目,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个人来。”
福喜躬身道:“是,小人已命人去办了,约莫待会儿就有结果了,爷,您要不……”
在外头办了半日事,匆匆去瞧陈姑娘,接着遇着这事,天都黑了,连口东西都没来及吃。
赵晋厌烦地摆手:“下去。”
福喜只得敛眉退出去。
二姨娘又哭了一声:“爷……”
赵晋睁眼,眸中尽是血丝,“你不承认,不要紧,爷迟早能查出来,叫你哑口无言。”
二姨娘抿住唇,委屈地落泪,“璧若之心,天日可表,若有半点虚言,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赵晋冷笑:“省省吧,留着将来到了地底下,去跟老太太说。”
二姨娘知道他如何不肯信自己,如今既在叫人辨认着去药堂打听事情那人,那便只等有了结果再分辩好了。
赵晋站起身,负手在窗前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