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趁机挪动了一下伤着的右腿,裹着纱布的伤处被牵动,立时疼得渗出汗来。
他咬牙挺住,见她凑近,还能牵唇安抚地对她笑笑。
他会享福,也能忍得苦。
柔儿小心揭开缠在背上的纱布,一瞧见那些伤口,又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
她勉强忍住泪意,细致地将药粉洒在创口上,小心地重新包扎好,然后将轻薄的丝衾盖在他身上。
他恍惚了一阵,眼前阵阵发晕。“柔柔。”
他唤她。柔儿停住收药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掌递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再次陷入昏沉。
天黑天亮天黑。再睁眼,已是次日傍晚。
昨夜他发起高热,昏昏沉沉一直不清醒。她守在他床边,陪坐在旁熬过一整夜,今日简单用了点清粥,明显已经熬不住,眼底一片憔悴的乌青。
福喜有话要向赵晋禀报,柔儿起身去净房洗了把脸。
一低头,见自己还穿着那身脏污不堪的衣裳,想到这是新杨胡同,换洗衣物都没带过来。
她小声喊了个侍婢进来,借了件儿半新不旧的衣裳套在身上。
福喜和赵晋的说话声透过屏风隐约传过来。
“姜无极……镇远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