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洪掌柜对呛,好容易给洪长贵把人拉开,孔绣娘走在街道上,想到弟弟过往提起这洪姑娘时的表情,她能认定,弟弟是真的喜欢人家,今天俩人一块失踪,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大,她弟弟不是个没交代的人,若不是为了洪姑娘,怎可能这么突然地失踪没消息了?
柔儿去京城瞧新货,店里就她跟新雇来的小丫头一块支应,她晚上要做绣活,白天要接待来客,娘亲身边没人照应,还得出去找弟弟,她可怎么办?
撑了三日,一股急火冲上来,孔绣娘就病了。林顺来给铺子送米,在后巷听小丫头说孔绣娘家里的事,他默了会儿,道:“你跟她说一声,叫她就在铺子里忙着,别出去奔波了,找人的事儿交给我,我认识几个兄弟,一块儿帮忙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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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行了一日,天黑前到达潞州码头,柔儿在附近找了家客栈,要了间普通单间。正朝楼上走,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柔儿回过头,见是白日同舟的那对青年男女,年轻男子腼腆地道:“这位姐姐,您也是清溪人吧?白天咱们一块儿乘船,见过的,我这会儿要外出一趟,能不能请您帮忙照看下我妹妹?”
柔儿跟他们换过座位,还给过女孩一颗话梅,男孩对她印象很好,觉得她是个可靠的人。
姑娘在船上睡了一会儿,毕竟是湖上行舟,有点着了凉,这会儿脸色比在船上时还差,嘴唇都发白了。
适才他们定房间时,柔儿也听见了,他们要的是大通铺,年轻人盘缠许是不多。
她点点头,道:“要不先在我房里歇会儿,喝点热水洗漱洗漱。”
孔哲高兴地道:“多谢姐姐,麻烦您了。”
柔儿说不用,替他把姑娘扶进自己房里。
她给姑娘斟了热茶递过去,见姑娘袖子上绣着繁复的缠枝花纹,身上衣料也轻软,是上好的杭绸。
她这身行头,跟少年的盘缠捉襟见肘不大衬得上。
姑娘喝了茶,正要说话,开口又差点呕出来。
柔儿递了颗话梅过去,话到唇边又咽下。
她怎么觉得,这姑娘这般呕吐,不像是晕船,倒像是有了身孕了。
这俩人的关系,这么亲密,却托词说是兄妹,姑娘梳着闺女头,明显没成婚,男孩照顾她时虽温柔可不敢太亲密的接触,怎么瞧怎么怪异。柔儿心里有些猜测,不过她并不认识这两个年轻人,自然也不会多事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