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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客栈来了大客,几辆马车停在门前,引得不少行人驻足围观。
赵晋负手跨入店中,身后跟着抱着孩子的金凤和捧着礼的福喜,陈兴诧异地迎上来,“赵官人,您怎么来了?”
赵晋拱拱手,“往后常来清溪,少不得叨扰。”
福喜笑道:“陈舅爷,爷在东边白柳胡同买了宅子,这些日子就住那边,您有空上门坐坐,我们太太准高兴。”
陈兴吃了一惊,“赵官人,您要搬来这儿?”
浙州那么多生意,那么多朋友,他不管了?为着阿柔在这儿开铺子,他这是把家都迁过来了?
赵晋笑了笑,“这会儿不忙?”
陈兴才反应过来,“您坐,里边坐,您稍等,我去吩咐厨上,叫他们备几样好菜,您要是不忙走,咱们一块儿喝两杯?”
赵晋点头,“行啊,就听您的。”
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安安急的不行,她被金凤抱着不能动,扬着小胖手要挣。
金凤见她朝外头使劲,把她抱到门口,“小姐要什么呀?要看车?还是瞧大马?”
安安眼睛转了转,懵懂地找寻着,直到发现了人群里垂头立着的长寿,她笑起来,手摆的更欢了,“去……去!”
金凤笑道:“您要去哪儿?瞧街上热闹,想去逛呀?不行不行,待会儿要吃饭了,咱们在这儿看一会儿就回去了好不好?”
安安急了,要下地去抓长寿。金凤没懂她到底要干嘛,外头人太多,她不敢轻易把她放下,怕她乱跑被人撞到了。
长寿看过来。
那个穿着大红小袄,水灵灵的肉团子,是赵晋的女儿。
她可一点都不像她爹那么讨厌,白生生的,眼睛那么干净漂亮,赵晋这种人,哪配做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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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忙到很晚,长时间不过来,好多事情积压在一块儿,她理了货仓,点好数目,又入了帐。入了秋,天黑得早,店里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孔绣娘上楼换了件鹅黄色裙子,抹了唇脂走下楼,瞥见她,道:“你怎么还没走啊?再晚,回浙州的路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