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骞打开手帕,望见里头的东西,苦涩地一笑,“不错,是晚辈的东西,这玉佩原给人抢了,多亏赵官人,可惜无法当面致谢,劳烦陆三叔代为转达一声,霍某,多谢赵官人。”
他把玉佩收好,抬眼望向眼前的路,“陆三叔,我来浙州一回,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将来……”
他顿下来,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将来,这一路艰难险阻,不知埋伏着多少阴谋,他承诺不了什么,索性便住了话头。
陆晨道:“世子不要客气,下回若有机会,一定要再来浙州。”
霍骞点点头,在稀薄的晨雾中与陆晨道别。
纵马行出一段路,再回首,身后那巍峨的城门已经看不见了。
别了,浙州。
别了,姑娘。
霍骞走后,浙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转眼,郭忻和陆雪宁的婚期近了。
安安的腿渐渐恢复,不拄拐也可以走的很稳。
八月中,彦哥儿的信如约到了。
他在白马书院一切顺遂,字里行间写满了对书院生活的喜欢。
“在那棵枣树下挖出了父亲当年埋下的那坛酒,可惜太少了,舍不得饮……意儿比照着方子重酿了一坛,月份还短,待冬月梅花绽开之日,大抵可一尝……”
柔儿从榻下翻出一只木盒子,从内将上个月彦哥儿寄来的家书摊开放在一边儿,指着两封书上的同一个名字道:“爷你看,每封信都提起意儿,彦哥儿该不会是……?”
赵晋不以为意地笑笑,“彦哥儿快十四了,有个宠爱的丫头,也是常事。”
柔儿可不这样想。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边又没个管束的人,若是乱来还了得?
她蹙眉道:“爷,您给彦哥儿去封信,叫他专心在课业上,不可做些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