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老巷子里有个茶楼,弹琵琶演评弹的女人住在外婆家隔壁,教过纪淮一点琵琶技艺,但时间过的太久,她早就忘了。
不用陈逾司细想,这个时间点是做早操的时间,她这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bā • jiǔ不离十是因为许斯昂被叫家长。
陈逾司想,真好。
总比他被小时候被一群国外小孩骂‘CHINK’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汇时候,他哥还落井下石说他其实是自己不会处理人际关系要好得多。
他没人在意,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把‘陈逾司你真是个多余的存在’挂在嘴边的哥哥。
没有蒋云锦这样关心孩子的妈妈,没有纪淮这样担心表哥的妹妹。
纪淮的手都搓得抽筋了,陈逾司就这么看着她,她在注视中败下阵来了,手刚准备缩回去,一只手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温暖。
陈逾司:“把手伸开。”
纪淮慢慢伸开五指,有点狐疑:“你不会想打我手掌心吧?”
陈逾司没说话,手伸进裤子口袋,摸了包烟出来了:“还剩下两根,等里面谈话结束了拿进去孝敬你哥吧。”
他补充,一笑:“我也是没钱的底层人民。”
纪淮看了眼窗户里的人,当着她大姨和周主任的面拿进去给许斯昂,那不是孝敬,那是送行了。等纪淮想把烟还给他的时候,这个没钱的底层人民已经踩着双联名款球鞋走了。
许斯昂没当场被蒋云锦带回家,在早操结束之前,办公室里的谈话就结束了。
纪淮回教室的时候李致正埋头看书,看来守着年级第一的宝座的确得付出很多。李致看见回教室的纪淮,那目光来回打量着她。
纪淮主动交代:“我和班主任说过了,我肚子不舒服。”
李致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又一头扎进无边的学海里。
看看李致这副好学的模样,再看看她表哥许斯昂,果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夏知薇做完早操回来,还不忘关心一下纪淮身体:“你肚子疼不疼了?”
装的,当然不疼了。
纪淮摇头。
他们做完早操上楼的时候,正巧周主任把蒋云锦送下楼。夏知薇拧开矿泉水瓶,好奇的问了句:“陈逾司爸妈来了嘛?”
纪淮还是摇了摇头。